“呵!”老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掏了掏耳朵,“三十公斤粮?五支药剂?还要一百公斤铁锭?小子,你当老头子我是开善堂的?你这破罐子,里头装的是金疙瘩还是聚变核心?” 他摇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风险!风险懂不懂?老头子我收这玩意儿,可是提着脑袋玩的!最多…十公斤陈粮,两支临期的止血凝胶!再多一个子儿都没有!”
“金爷!”袁方脸上瞬间涨红,声音也带上了怒气和屈辱,“十公斤陈粮?那玩意儿吃了都得拉肚子!两支止血凝胶?连涛子肩膀上的伤都糊不住!您这价…是打发要饭的吗?这玩意儿再危险,它也是我们用命换来的!您要是没诚意,那就算了!我们自己留着研究!大不了…一起听个响!”
他作势就要转身,态度异常坚决。
老金浑浊的眼珠滴溜溜转着,飞快地扫过袁方紧绷的脸,又扫过林涛狰狞的伤口、钱多多惨白的脸色、唐小月怀里昏迷的赵小雅,以及脚下那嗡鸣声似乎又加重了一丝的金属容器。他脸上的贪婪和算计几乎要溢出来。
“唉…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老金叹了口气,仿佛吃了大亏,“罢了罢了,老头子我看你们也确实是难。这样…”他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十五公斤一级粮(但得掺点陈粮),三支标准愈合药剂(其中一支快到期了),五十公斤…不,四十公斤普通金属锭!这是我的底线了!再多,老头子我宁可当没看见这玩意儿!”
袁方的心在滴血。这老狐狸!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十五公斤粮,杯水车薪!三支药剂,勉强够应急!四十公斤金属锭,更是远远不够!但他知道,这恐怕真的是老金能给的极限了。再僵持下去,一旦赤血之实彻底失控,或者老金失去兴趣拂袖而去,他们将血本无归!
“……好!”袁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但东西,您现在就带走!立刻!马上!”
“痛快!”老金脸上瞬间堆起笑容,仿佛刚才的斤斤计较从未发生。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腻腻、脏兮兮、看不出材质的破旧布袋。那布袋看着不大,却隐隐散发着一丝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空间波动。
只见老金枯瘦的手掌对着那嗡鸣的金属容器隔空一抓!
嗡!
金属容器猛地一震!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其包裹!下一刻,那沉重的、不断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容器,竟如同被吸入黑洞般,扭曲着、缩小着,瞬间消失在老金手中的油腻布袋里!布袋表面甚至没有鼓起一丝痕迹!
空间装备!袁方心头剧震!这老东西果然深藏不露!
“成了。”老金满意地掂了掂毫无变化的布袋,仿佛只是装进了一块石头。他另一只手在怀里摸索半天,掏出三个皱巴巴的真空包装袋(里面是颜色暗淡的粮食),三支贴着简陋标签的药剂(其中一支标签模糊不清),还有一张皱巴巴的金属提货单(写着四十公斤普通金属锭,C区7号仓库自提)。
他随手一抛,东西划着弧线落在袁方面前的地上,像在施舍。
“东西收好,账清了。”老金浑浊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袁方脸上,咧开黄牙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小子,记住,在这鬼地方,好东西…有时候比催命符还快。下次再弄出什么‘新鲜玩意儿’,记得…还来找老头子我。”
说完,他不再停留,佝偻着背,拎着那个油腻的布袋和旧望远镜,慢悠悠地转身,重新融入赤土的暮色之中,步履依旧蹒跚,很快消失不见。
试验田内死一般的寂静。
嚎哭麦的噪音依旧。
袁方死死盯着地上那点可怜的“买命钱”,又望向老金消失的方向。冰冷的屈辱和更冰冷的危机感如同毒蛇缠绕。他们卖掉了炸弹,却也暴露了底牌。老金最后那句话,更像是一个警告,或者…一个诱饵。
脚下的泥土深处,源初之茧那被污染侵染的根须似乎轻轻搏动了一下。远处,那油腻的布袋里,被禁锢的赤血之实,仿佛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却充满毁灭意味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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