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了该去的地方。”苏成拿起一片吐司,慢条斯理地涂抹着果酱,动作优雅从容,“法律会给他们应有的制裁,至于陆明宇,他的报应,很快会到。” 他没有透露更多细节,但话语中的笃定和冰冷,让林晚晴不寒而栗。
她看着苏成平静地吃着早餐,仿佛谈论的不是两个人的命运,而是今天的天气,这种对力量的漠然掌控,让她感到深深的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她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他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平静的表面下,是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力量。
“吴姐……”林晚晴艰难地开口,声音发紧,“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苏成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林晚晴,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看透她的灵魂:“她是保护朵朵的人,有她在,朵朵就是绝对安全的,你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不容置疑、拒绝解释的态度!林晚晴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让她几乎窒息,她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够了!苏成!我是朵朵的妈妈!是你的妻子!我有权利知道真相!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知道这些钱!这些房子!还有你……你那些可怕的本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不想我的女儿生活在一个充满谎言和……血腥的环境里!” 她几乎是吼了出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朵朵被妈妈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到,停下了搭积木的动作,小嘴一瘪,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瞬间蒙上了水雾,带着哭腔喊:“妈妈……”
吴姐立刻走过去,将朵朵轻轻抱在怀里安抚,目光平静地看向林晚晴和苏成。
苏成放下手中的吐司,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依旧不疾不徐,他站起身,走到林晚晴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林晚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真相?”苏成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林晚晴的眼底,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真相就是,如果没有这些你口中的‘谎言’和‘血腥’,昨晚,你就会被陆明宇的人拖进黑暗里,遭遇什么,你自己清楚!朵朵,也可能失去她的妈妈!真相就是,如果没有这些你恐惧的力量和财富,我们一家,现在还挤在那个发霉的出租屋里,被所有人嘲笑、践踏!朵朵生病,我们连像样的医院都去不起!晚晴,这就是你要的‘干净’的真相吗?一个懦弱无能、任人宰割的丈夫和父亲?”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林晚晴的心上!前世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涌现:冰冷的女儿眼神,破败的出租屋,丈母娘的刻薄,自己为了项目在酒桌上被灌酒、被赵德柱之流骚扰的屈辱……还有昨晚那黑暗中伸来的、带着恶意的手……
巨大的冲击让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苏成的话,撕开了她一直试图逃避的、血淋淋的现实!她想要“干净”,可这世道,没有力量守护的“干净”,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看着林晚晴摇摇欲坠的样子,苏成眼中的锐利稍稍收敛,但语气依旧不容置疑:“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我选择的路,或许在你看来充满黑暗,但它能给你和朵朵撑起一片安全的、不受欺凌的天空,你可以选择不认同,但请你,为了朵朵,暂时学会接受和……信任。”
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向书房,留下林晚晴独自站在原地,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巨大的精神冲击和残酷的现实,让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迷茫。苏成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后,那扇门,仿佛再次化作了隔绝两个世界的冰冷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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