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客厅里落针可闻。
林晚晴捂住了嘴,泪水瞬间盈满眼眶,王秀兰别过脸去,肩膀耸动,吴姐默默地低下头。
朵朵眨巴着大眼睛,虽然不太明白爷爷具体说了什么,但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她立刻放下积木,跑到吴姐身边,从吴姐口袋里(她知道吴阿姨总带着)熟练地掏出一枚新的草莓创可贴,又跑回爸爸身边,踮起脚,小手努力地想把创可贴按在爸爸后颈的绷带旁边。
“粑粑!贴贴!痛痛飞飞!”
苏成身体僵硬了一瞬,他缓缓转过身,蹲下高大的身躯,将后颈完全暴露在女儿的小手前,朵朵笨拙地撕开创可贴,认认真真地、歪歪扭扭地将那枚小小的粉色草莓,贴在了爸爸后颈绷带的边缘。
那带着女儿体温和奶香味的创可贴,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瞬间穿透了苏成所有的防备和冰冷,他低着头,感受着女儿小手轻柔的触碰,感受着父亲那句迟来的、笨拙的关切,一股巨大的暖流夹杂着酸涩,汹涌地冲上鼻尖和眼眶。
他猛地闭上眼,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才压下那股汹涌的情绪,再睁开眼时,他轻轻握住女儿的小手,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沙哑:“谢谢朵朵,爸爸不痛了。”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父亲的轮椅前,深深地、郑重地看着闭目靠在椅背上的老人,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宽厚的手掌,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无声的承诺和和解,轻轻按在了父亲那只贴着珍藏创可贴的、枯瘦的手背上。
苏建国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闭着的眼角,无声地滑下两行浑浊的泪水。
这一刻,不需要言语,那道被炸弹和鲜血撕开的巨大裂痕,在这枚小小的草莓创可贴和无声的触碰下,终于开始了缓慢而艰难的弥合。
然而,就在枫林苑内流淌着迟来的温情时,启明星幼儿园里,一场精心策划的“松土”行动悄然展开。
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朵朵和几个小朋友在老师的看护下,在教室外的阳光走廊玩过家家,一个刚转来不久、名叫小雅的女孩,梳着可爱的羊角辫,性格活泼,很快和朵朵成了好朋友,两人正开心地给布娃娃“做饭”。
新来的保育员张阿姨(三十多岁,面容和善,是“夫人”口中的“园丁”)推着清洁车路过,笑容满面地停下来:“小雅,朵朵,玩得真开心呀!张阿姨这里有刚烤好的小饼干哦,特别香!”她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小纸袋,里面装着几块诱人的小熊饼干。
孩子们立刻被吸引了,小雅欢呼着接过饼干,分给朵朵一块,朵朵大眼睛亮亮的,刚要接过。
“朵朵。”一个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吴姐如同影子般出现在阳光走廊入口(作为朵朵的“特殊看护员”,她拥有园方默许的陪伴权限),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走过来,蹲下身,对朵朵和小雅说:“饭前不能吃太多零食哦,会吃不下午饭的,而且,朵朵妈妈说过,外面的小饼干要问问她才能吃,对不对?”
朵朵立刻想起妈妈的叮嘱,虽然有点馋,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把小饼干还给张阿姨:“谢谢阿姨,朵朵现在不吃。”
小雅看着朵朵,又看看手里的饼干,也犹豫着放下了。
张阿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带着一丝“好心被误会”的委屈:“哎呀,吴小姐你看你,就一小块饼干嘛,孩子们喜欢…我也是看她们可爱…”
“谢谢张阿姨好意。”吴姐站起身,语气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孩子们的健康最重要,园里也有规定,不能随意给孩子吃外带食品。”她的目光看似无意地扫过张阿姨手中的饼干袋,又扫过她推着的清洁车。
“是是是,吴小姐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了。”张阿姨讪讪地笑了笑,收起饼干袋,推着清洁车匆匆离开了,转身的瞬间,她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和警惕。
吴姐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微冷,她不动声色地拿出一个微型探测器(伪装成钥匙扣),在张阿姨刚才停留的地方和朵朵、小雅接触过的玩具表面快速扫过,探测器屏幕绿灯常亮——未发现化学或生物毒物痕迹。
“吴阿姨,朵朵想玩滑梯!”朵朵很快把饼干的事抛在脑后,拉着吴姐的手。
“好,阿姨陪你去。”吴姐收起探测器,牵起朵朵的手,目光却再次投向张阿姨消失的方向,没有检测到毒素,不代表没有危险,心理暗示?建立信任?还是更隐蔽的手段?这个“园丁”的“松土”,才刚刚开始,堡垒内部的阴影,往往始于最不起眼的角落,她必须更加警惕。
喜欢赘婿重生十年前,拿回一切请大家收藏:(www.2yq.org)赘婿重生十年前,拿回一切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