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阴离等人逃离郓城之时,在郓城县衙内,陆迁和林仙儿跪在一个黑袍人面前。
"废物!"黑袍人怒斥道,"连个外来者都抓不住!"
"主人恕罪,"陆迁额头触地,"那阴离有古怪,他的神兽突然变强..."
黑袍人冷哼一声:"罢了,你们去教头镇等着。记住,这次再失手,提头来见!"
"是!"两人战战兢兢地退下。
黑袍人望向东方,兜帽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阴离...就让我看看,你能闯过几座伏魔塔..."
雨点如豆大,噼里啪啦地砸在泥泞的山路上,溅起浑浊的泥浆。阴离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眯起眼,抬头望了望阴沉如墨的天色。铅云低垂,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压下来,原计划今日赶到鄄城,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九纹龙!"阴离低声呼唤,声音被雨声吞没。他轻轻抖了抖衣袖,然而袖中毫无反应。自从逃离郓城后,阴离就发现这只天微星神兽就变得异常躁动,时常不听指挥。阴离叹了口气,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他握紧腰间的剑柄,只能继续在雨中跋涉,湿透的衣袍紧贴在身上,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水汽。
转过一道山梁,一座古庙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庙宇虽显破败,斑驳的红墙爬满青苔,飞檐翘角间却仍能看出昔日的辉煌。屋檐下的风铃早已残缺不全,只剩几根锈迹斑斑的铁链在风中摇晃。阴离加快脚步,泥水在脚下飞溅,他冲进庙门,抖落一身雨水,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朽与尘土的气息。
庙内杂草丛生,几乎齐腰高,枯黄的草叶上还挂着水珠。东西两侧的僧房木门虚掩,门板上的漆皮大片剥落,露出里面粗糙的木纹。唯有南边一间小屋门上挂着崭新的铜锁,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有人吗?"阴离高声问道,声音在空荡的庙宇中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梁上的蝙蝠。它们扑棱棱地飞起来,翅膀扇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却无人应答。
雨越下越大,天色渐暗。阴离决定在此过夜,他从包裹里取出干粮,啃了几口硬邦邦的面饼,一边吃一边观察这座古庙。庙中央的宝塔高耸入云,塔身由青砖砌成,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符文,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奇异的微光,隐约有灵力波动。
"这庙不简单。"阴离暗自警惕,袖中的云螭幼灵轻轻游动,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他闭上眼睛,运功调息,将周围的气息都纳入感知范围。
正当阴离准备闭目调息时,庙门再次被推开。雨水夹杂着冷风灌进来,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踉跄着冲进来,浑身湿透,头发紧贴在脸上,狼狈不堪。他看到阴离,眼睛一亮,快步上前作揖道:"这位兄台,在下宁采臣,可否在此避雨?"
阴离冷冷打量对方。书生约莫二十出头,面容清秀,皮肤白皙,透着一股书卷气,但眼神闪烁不定。想起陆迁的教训,阴离只是淡淡点头:"请便。"
宁采臣见阴离态度冷淡,尴尬地笑了笑。他将湿透的外衣脱下,挂在窗边,又从包裹里取出一块干布擦拭头发,动作间时不时偷偷瞥向阴离。
不多时,庙门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一主一仆,主人也是书生打扮,约三十岁年纪,面容白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仆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背着书箱,脸上还带着稚气。
"在下卢仁,这是书童小乙。"书生向阴离和宁采臣拱手,"叨扰了。"
宁采臣热情地迎上去:"卢兄也是进京赶考的吧?我也是!北陈的会试在秋天,咱们正好结伴同行。"
卢仁笑道:"正是。不知这位兄台..."他看向阴离。
"路过。"阴离简短回答,目光却落在卢仁腰间的一块玉佩上——那玉佩晶莹剔透,上面刻着一个奇特的符文,与庙中宝塔上的有几分相似,隐隐透着一丝灵力波动。
三人正说话间,南边小屋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走出来,浓眉大眼,络腮胡修剪得整整齐齐,腰间挂着一把古朴的铜剑,剑柄上缠绕着红绳。
"诸位是要借宿?"男子声音洪亮,带着几分豪爽,"在下燕赤霞,也是临时寄住。庙里无人看管,诸位自便就是。"
宁采臣连忙上前寒暄,脸上堆满笑容:"原来是燕兄,幸会幸会!"卢仁也客气地行礼,而阴离却注意到燕赤霞的右手虎口处有一道奇特的疤痕,形状如火焰,边缘处还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天色已晚,众人各自安顿。燕赤霞回了南屋,卢仁主仆住东厢房,宁采臣犹豫片刻,选择了正房靠近东厢的耳房。阴离留在西厢,闭目调息,却始终留着一分警惕。他的意识在周围游走,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动。
夜深人静,雨声渐歇。阴离突然感觉袖中的九纹龙异常躁动,鳞片竖起,几乎要挣脱束缚。他刚想安抚,却听到窗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刻意放轻了脚步,在青石板上拖出细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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