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完善自己的谎言。他嘴里咬了东西,说不怎么清楚:“不是,只记得一点。”
“唔!”
“嘶!”
浅棕色的液体倾倒下来,顺着脚踝滑向小腿。
叶言面色痛苦的咬死了纱布,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在感受到痛苦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抬脚踹向方循然。
方循然吸了一口气,被他踹的措手不及。他倒药的手一抖,碘伏液体倒出的更多了。他放下瓶子,揉了揉被踹到的肩膀:“脚上挺有劲的啊。”
叶言挣了几下,右腿被他牢牢地握住,根本扯不动。他眼角含着泪,有点生气地瞪着方循然。
“忍忍,别再动了。”方循然视若无睹,抬腿压住他左腿。
因为空间局限,叶言背后靠着收银台右手边是收银台的柜板,方循然坐在他左侧。这个位置上药不是很顺手,但是坐得下。
真的太痛了!
叶言咬牙忍着,分出一分心思挽救自己白色的睡衣。浅棕色的液体被方循然的手挡着,只从缝隙里滑下一两串下来。方循然握着他脚时,压住了一小截衣角。
方循然感觉到他扯衣服,松了点力,又顺手把流下的药给他擦干净了。
等开头一阵痛过去后,后面擦药就好受多了。叶言出了一身的汗,满头的汗水浸湿了黑发,一缕缕的黏在额头上。
上完药叶言松了一口气,他取下咬着的纱布,朝方循然道谢:“谢谢,对不起。”
这是为了他踹的那一脚。
“没事。”方循然收拾好残留,装进一个垃圾袋里。他朝叶言伸手:“给我。”
叶言疑惑:“什么?”
方循然指指他手上的纱布:“这个。”
叶言有些为难,纱布上全是他的口水。他伸手去勾垃圾袋,勉强丢进去了。
“这个里面有血,要烧掉。这个烧不掉。”方循然看着没制止,而是等他松了一口气后才向他解释。
“为什么?”
“它们对血腥味很敏感,留一晚上我们就走不了了。”方循然挑出那块纱布单独装在一起。
“碘伏也不易燃啊。”叶言问。
“含酒精的。”方循然把碘伏罐子递给他。
叶言接过,低头看成分表。过了一会他低低的应了声:“哦。”
他摸了摸鼻尖,有点懊恼,这些基础的东西他是了解的。
“那烧掉就没事了吗?”叶言问,他一顿,补充道:“它们就发现不了了吗?”
方循然绑好垃圾袋,“它们怕火,怕火产生的烟雾。但是当威胁过大时,会选择团结起来除掉威胁。”
“我去处理掉,不会走远。要是有危险就大声叫我。”方循然把吃的递给叶言:“吃吧。”
“嗯。”叶言应道。
他看着方循然走远,低头整理思绪。
怕火?什么东西怕火?
植物?
叶言觉得不是植物,他陷入深思。直到方循然回来他都还抱着那一包东西动都没动。
“怎么?”方循然扛了两床被子来。
商场日用百货展示处的被子。蓬蓬的,又大又软。
“它们是什么?”叶言想不出来,索性问他。
方循然把被子放到台子上,朝他伸手:“海里的动物。为了和之前的进行区分,我们一般统一叫它们海兽。”
“海洋生物?”叶言不懂。他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方循然,方循然没接。
方循然避开袋子,手掐在他胳膊下,轻松一提把他整个人提起来然后放到收银台上。
叶言:!
被人像抱小孩一样拎起来的感觉有点新奇,他稳稳地坐在那,看着方循然铺被子时手臂上起伏的肌肉线条,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唉,羡慕。
“我没有带退烧药,给你铺了被子。睡暖和一点应该会好一些。”方循然把被子铺在他刚刚坐着的地方。
厚实的被子叠了两层铺在地上,收银台后面的一小块空地都不够一个人睡的。叶言看着方循然搬来两个箱子,把他们这一块地方隔大了一些。还是不够。
“你睡哪里?”叶言问。
“我守夜。”方循然把他抱下来,放到被子上:“小心脚。”
叶言微微抬起受伤的脚,任由方循然拿被子把他盖起来。他不好意思白受人照顾,询问:“要不我守吧,你睡一会。”
方循然没回他,往他手里塞了一颗糖:“包给我。”
叶言摘下小包递给他。方循然估计是预计错了包的重量,拿到时手往下沉了一点。
他面露错愕,又掂了掂手里的包。
“你装了什么?怎么这么重。能看吗?”方循然问。
叶言点点头:“可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感觉很重要。”
方循然打开,拿出一个——黑色的金属块?
“这个?你只背了一个这个?”他面色古怪。
“嗯。”叶言接着点头:“我一醒来就拿着它。”
因为叶言包里没有多少东西,方循然索性把他的包装进自己的包里。他把包放在一边,然后坐在他脚下那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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