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商务车车窗上,将车外的霓虹灯光晕染成破碎的光斑。陈默被按在真皮座椅上,能清晰感受到许建温热的雪茄气息喷在耳畔。车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车载电视里,关于周正雄被捕的新闻仍在循环播放,主持人激昂的声音与雨声交织,显得格外讽刺。
“你以为扳倒周正雄和张大海,就能揭开真相?”许建将雪茄按灭在镶金的烟灰缸里,翡翠扳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绿的光,“太天真了。这不过是棋盘上的两颗弃子,真正的棋局,你连边角都没摸到。”他话音未落,后排的壮汉突然扯开陈默的衣领,露出锁骨处那道因三年前追捕留下的伤疤。
陈默强压下内心的恐惧,目光如炬:“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现在杀了我?”
“杀了你多无趣。”许建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伸手调出车载电脑的监控画面。画面里,林浩正神色慌张地穿梭在老城区的巷子里,身后不远处,几个黑影若隐若现,“看着重要的人在你面前坠入深渊,可比一刀了结更有意思。”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想要挣扎,却被壮汉死死按住。他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警告,想起那张写着“小心许建”的纸条,此刻终于明白,从周正雄被捕的那一刻起,自己就陷入了更大的阴谋之中。许建根本不是什么经侦警察,而是藏在暗处的刽子手。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陈默咬牙问道。
“很简单,交出你手里所有的证据,包括那份没交给警方的备份。”许建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甩在陈默面前。那是一份东南亚基建项目的合作协议,甲方赫然是某家背景深厚的国有企业,而乙方,正是陈默从未听过的离岸公司,“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可以保证你和你朋友的安全。否则……”他故意停顿,目光落在监控里狼狈奔逃的林浩身上。
陈默盯着文件,大脑飞速运转。这份协议的签署日期,竟与三年前那份“泄密文件”中的计划启动时间完全吻合。原来从那时起,一个涉及国有资产流失、跨国洗钱的庞大阴谋就已经展开,而自己不过是他们清除障碍的牺牲品。
就在这时,车载电台突然响起沙沙的电流声,随后传来一段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许建,你的任务是拿到证据,不是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许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对着电台唯唯诺诺:“是,是!我马上……”
“等等!”陈默突然开口,“我可以交出证据,但你要保证放了林浩,还要告诉我幕后主使是谁。”
“你没资格谈条件!”许建猛地拍桌,翡翠扳指在桌面上撞出清脆的声响,但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慌乱,还是被陈默捕捉到了。显然,刚刚那个神秘声音的主人,才是真正让许建忌惮的人。
商务车在雨中疾驰,最终停在一处废弃的码头。陈默被推进一间锈迹斑斑的仓库,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到角落里蜷缩着的林浩。朋友脸上满是伤痕,看到他的瞬间,挣扎着想要起身:“陈默,别管我……”
“闭嘴!”许建一脚踹在林浩身上,转头对陈默说:“东西呢?”
陈默深吸一口气:“我的手机里有云备份,但需要特定的密码才能打开。密码在我出租屋的一本旧书里,你派人去取。”他故意说得含糊其辞,实际上,那份关键证据早已通过暗网,发送给了一位在国外做调查记者的大学同学。
许建狐疑地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还是示意手下前往出租屋。等待的时间里,仓库里的气氛压抑到极点。陈默一边留意着四周的环境,寻找逃脱的机会,一边思索着如何才能反败为胜。他注意到仓库后门连接着一条狭窄的通道,尽头似乎通向江边,而守在那里的只有一名打手。
半小时后,去取密码的手下空手而归:“老大,屋里翻遍了,根本没有什么旧书!”许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掏出手枪抵在林浩太阳穴上:“你敢耍我?”
千钧一发之际,仓库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所有人都愣住了,许建的手微微颤抖:“不可能!是谁走漏了风声?”陈默心中一动,想起自己在被带上车之前,曾偷偷将定位器贴在了许建的公文包上。当时他就赌,许建不会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物品。
“许建,你已经被包围了!”外面传来扩音器的声音。许建咒骂一声,拽着林浩往仓库后门退去,同时对陈默喊道:“你,一起走!”
在穿过狭窄通道时,陈默故意放慢脚步。当经过一处堆放杂物的角落时,他猛地抄起一根铁棍,朝身后的打手砸去。打手应声倒地,陈默趁机冲向许建,想要救下林浩。混乱中,一声枪响划破夜空,林浩闷哼一声,倒在血泊中。
“不!”陈默的怒吼回荡在仓库里。许建趁机将他踹倒,带着剩余的手下往江边逃窜。陈默顾不上疼痛,扑到林浩身边。朋友的腹部汩汩冒着鲜血,却仍强撑着露出笑容:“别管我……去查清楚……幕后……”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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