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大殿内,金碧辉煌,气氛庄严肃穆。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气势恢宏。
叶归尘身着大宋冠军侯的锦绣官服,端坐上席,神态从容不迫,目光锐利。
主位上,慕容复伪装的李复王爷强作镇定,脸上挂着一丝略显僵硬的虚假笑容。
“冠军侯远道而来,实乃我西夏之福。”慕容复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不知大宋此次派遣冠军侯前来,所为何事?”
叶归尘淡然一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心中却早已冷笑连连。
“两国和平,乃万民之福,本侯此来,自然是为了增进邦交,共谋福祉。”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在场的西夏大臣们,那些大臣们有的面露期待,有的则带着审视,显然对这位来自大宋的年轻侯爷充满了好奇。
“不过,本侯在来的路上,听说西夏近年来灾祸频繁,不知王爷可有应对之策?”
此言一出,大殿内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慕容复心中猛地一紧。
灾祸频繁?他哪里知道西夏有什么灾祸?他每日想的都是如何巩固权位,如何光复大燕!
“这个…”他支支吾吾,眼神飘忽,“自然是…朝廷早有妥善安排,万无一失。”
叶归尘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玩味。
“哦?如此便好。那不知去年河西大旱,颗粒无收,王爷是如何解决的?本侯听说,当时动用了二十万石的官仓储粮,如此大的手笔,想必是王爷亲自签发的调令吧?
慕容复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
河西大旱?二十万石储粮?他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去年的事情…”他强装镇定,声音干涩,“具体的事务,自然有专门的官员负责,本王总揽大局即可。”
叶归尘步步紧逼,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那前年的蝗灾呢?听说遮天蔽日,损失惨重,王爷当时采取了什么雷霆措施,才稳住了局面?”
慕容复彻底慌了。
蝗灾?什么蝗灾?
他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瞟向身边的大臣,希望能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提示。
但那些大臣们也都面面相觑,脸上渐渐浮现出困惑与惊疑。他们印象中的李复王爷,虽不算勤政到事必躬亲,但对于这等关乎国本的大事,向来是了如指掌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王爷似乎对国政不太了解?”
叶归尘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还是说,王爷日理万机,贵人多忘事?”
慕容复脸色涨得如同猪肝,只觉得满朝文武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恨不得立刻拔剑杀了眼前这个可恶的叶归尘。
但他强忍着滔天怒火,勉强从牙缝里挤出笑容。
“冠军侯说笑了,这些琐事,本王平日里都委托给下属处理。”
叶归尘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仿佛完全理解。
“原来如此,那王爷平日里都忙些什么重要的国之大计呢?不妨说出来,也让本侯学习一二。”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问得慕容复哑口无言,呆立当场。
他总不能说自己平日里就是练着家传武学,做着那虚无缥缈的复国大梦吧?
“自然是…处理更重要的政务…”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叶归尘心中已经彻底确定了。
这个李复,绝对是假的!
而且从他的反应来看,就是个对治国理政一窍不通的草包莽夫。
除了那个志大才疏的慕容复,还能有谁?
与此同时,王府后院。
王语嫣正和一群西夏贵妇们在暖阁中品茶聊天,言笑晏晏。
“叶夫人真是才貌双全,气度不凡,难怪冠军侯如此宠爱。”一位衣着华贵的贵妇笑着恭维道。
王语嫣温婉一笑,谦逊回应:“夫人过奖了,语嫣不过是个普通女子。”
“哎呀,叶夫人太谦虚了。”另一位贵妇接过话头,叹了口气道:“不像我们王爷,自从那次坠崖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王语嫣心中一动,故作好奇地问:“哦?竟有此事?坠崖?”
“是啊,大概去年冬天的事情。”第一位贵妇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什么秘密,“王爷那时候出去狩猎,不小心坠下山崖,昏迷了好几天呢!”
“醒来之后,整个人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王语嫣状若无意地追问:“哦?怎么个换法?”
“以前的王爷温文尔雅,宅心仁厚,对下属也很和善。”
“可是现在…”那位贵妇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畏惧,“现在的王爷手段狠辣,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而且很奇怪,他好像忘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另一位贵妇也赶紧附和道:“可不是嘛!连他最喜欢的那首苏学士的词都不记得了。”
“以前王爷但凡饮宴,必会吟诵'大江东去',豪气干云。现在问他,他反而一脸茫然,还说那是酸儒之作。”
王语嫣心中暗惊,**<指尖微微收紧。> **坠崖之后性情大变,还忘记了很多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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