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铁轨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格外清晰。陈青梧裹着冲锋衣蜷在卧铺上,手中摩挲着从古堡带回的半片黑曜石。月光透过车窗洒在石面,那些细密的星纹仿佛活过来般流转,在她掌心投下一片幽蓝光影。
"三百年前的星图..."她喃喃自语,指尖划过凹凸的纹路,"比利牛斯山与祁连山的连线,当真能指向天陨之地?"
对面铺位的张骁正在保养青铜剑。剑身映着月光,将"持此剑者,当破虚妄"的蝌蚪文照得纤毫毕现。闻言他抬头笑道:"陈大学者也有算不准的时候?要我说,管他星图怎么变——"剑锋突然震颤着发出嗡鸣,在狭小车厢里荡开金属余音。
两人同时僵住。
陈青梧腕间的摸金符无风自动,细碎铜铃叮当作响。张骁翻身跃起,卸岭力士的夜视能力让他率先捕捉到车顶的异响——皮革摩擦铁皮的窸窣声,混着某种黏腻的滴落声,在车顶缓缓移动。
"三点钟方向。"他无声做出口型,青铜剑已如毒蛇吐信般刺向窗缝。
寒光破窗的刹那,黑影裹着血腥气轰然坠落。陈青梧甩出登山绳缠住对方脚踝,张骁的剑尖精准抵住咽喉,却见那人脖颈早已被利齿撕开,手中紧握的"蝰蛇"纹章沾满黑血。
"是余党。"陈青梧用鞋尖挑起尸体衣袖,露出臂膀上溃烂的十字形伤口,"看这溃烂程度,中尸毒至少三天了。"
张骁眉头紧锁:"能追到火车上,说明蝰蛇的人..."
话音未落,整节车厢突然剧烈晃动。行李架上的登山包纷纷砸落,陆子铭抱着青铜浑天仪踉跄冲进包厢,发丘印在他胸前荡出残影:"车头!他们在拆连接阀!"
三道身影撞开车门时,寒风裹着煤渣扑面而来。五名蒙面人正用液压钳切割车厢连接处的钢索,领头的疤脸男人转身露出狞笑,手中霰弹枪已对准张骁眉心。
"闭气!"陈青梧扬手甩出摸金校尉的磷粉弹,青烟炸开的瞬间,张骁贴地滑铲逼近。青铜剑贴着铁轨擦出火星,剑气撩起的气浪竟将霰弹轰偏半寸。弹丸擦着他耳际飞过,在车厢外壁炸开碗口大的破洞。
陆子铭趁机掷出发丘印,黄铜印纽精准砸中液压钳操作杆。钢索"咔嗒"回弹,正在攀爬车顶的敌人被拦腰截断,惨叫着坠入黑暗。
"留活口!"陈青梧甩出金刚伞格开流弹,伞面旋开的八卦纹路将流火折射向夜空。张骁已欺身到疤脸男人背后,剑柄重击其风池穴,却在触碰瞬间察觉到异样——对方的皮肤冰冷如铁,血管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尸傀!"他暴喝示警,反手削向敌人双足。本该喷溅的鲜血变成黑色黏液,断肢截面露出森白骨茬。那怪物竟不知疼痛地继续扑咬,獠牙距离陈青梧咽喉只剩半寸时,陆子铭的朱砂墨斗线勒住其脖颈,发丘天官的血浸透丝线,尸傀顿时燃起幽蓝火焰。
"用黑驴蹄子!"陈青梧从战术腰带抽出包着符纸的蹄子塞进尸傀口中。腐肉遇煞的滋滋声中,剩余敌人突然集体僵直,眼耳口鼻涌出黑水,转眼化作满地腥臭的尸骸。
张骁用剑尖挑起其中一具尸体的衣领,露出后背的十字形烙痕:"圣殿骑士团的惩戒印记...这些人是被当成叛徒处决后又炼成尸傀的。"
陈青梧蹲身查看尸傀溃烂的指尖:"指甲缝有银丝残留,和古堡石棺里的织物同源。有人用外星纤维操控尸体!"
陆子铭突然举起浑天仪,青铜勺柄直指西北:"磁场乱了,还有东西在靠近——"
仿佛印证他的话语,铁轨两侧的密林间亮起数十点幽绿荧光。狼嚎声此起彼伏,却比寻常野兽多了分金属刮擦般的刺耳。陈青梧摸出红外望远镜,镜头里映出的生物让她倒吸冷气:那些"狼"的关节处嵌着齿轮,獠牙竟是旋转的合金锯齿。
"机械狼!青铜剑给我!"张骁旋身斩断车厢护栏,剑锋划过铁轨迸发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太极图案。陈青梧会意,将黑曜石碎片嵌入剑柄凹槽,星纹亮起的刹那,太极火星暴涨成火网,将扑来的机械狼笼罩其中。
金属熔化的刺鼻气味中,陆子铭正用发丘印在车厢顶部刻印镇煞符。当最后一道符纹完成时,浑天仪突然自动旋转,二十八宿方位对准北极星:"还有七分钟到隧道,进洞前必须解决!"
张骁闻言长啸一声,卸岭力士的千斤坠踏得车厢猛然下沉。借这反冲力,他如鹞子翻身跃上车顶,青铜剑在月光下划出玄奥轨迹。陈青梧看得分明,那是武当太极剑的"搅海式",但经黑曜石能量加持后,剑气竟凝成实体化的阴阳鱼,将狼群卷入剑气漩涡。
"就是现在!"陆子铭将发丘印按在浑天仪中心。古老仪器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北斗七星方位射出金光,与张骁的剑气形成天地交泰之势。机械狼体内的银丝在双重能量下寸寸崩断,残骸如被无形大手捏碎,化作漫天金属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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