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像潮水般从林子里漫过来，夹杂着枯枝断裂的脆响和低哑的呼喝。
韩师姐的身影突然从晨雾里冲出来，发簪歪在一边，竹简上的墨迹被冷汗晕开："不好！
方首领的人来了！
至少有三十个筑基期，带头的那个......"她喘着气，"我瞧着像是他座下的血手使者！"
云栖的灵稻穗突然剧烈震颤，青金色灵光顺着指尖窜上心头。
她看向沈砚，后者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剑——那柄剑从未离过身，此刻在晨光里泛着冷冽的光。
姚书生踉跄着站起来，攥紧了云栖给他的药瓶："我......我能帮忙！"
"退到阵里。"沈砚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他挡在云栖身前，剑穗上的红绸被风卷起，"冯书生守左，吕书生守右，姚公子护好药瓶。"他转头看向云栖，眼底的暗潮翻涌成火，"你带着净化草，等他们靠近了......"
"烧了这片林子。"云栖接口，嘴角扬起极淡的笑。
她摸出怀里的火折子，指腹擦过灵稻穗上的露珠——那是方才净化草吐出的清露，带着淡淡的草香。
晨雾里，脚步声越来越近。
有人喊了一嗓子，声音像刮过锈铁："抓住云栖，方首领赏十颗聚气丹！"
云栖将火折子按在掌心，感受着那点灼热。
她望着沈砚挺直的脊背，望着冯书生握紧的残页，望着吕书生展开的竹简，忽然觉得胸腔里有团火在烧——比营火更旺，比晨光更亮。
这一次，他们要烧的不只是林子。
她松开手，火折子"啪"地落在干燥的枯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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