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的战靴狠狠碾碎冰层,血沫从齿缝喷在悬崖上:“爬不上去的,现在就跳崖喂狼!”
>头顶突然传来守军的狂笑:“梁狗冻成冰雕啦!”
>他反手掷出燃烧的酒罐,火焰瞬间吞噬敌楼。
>当淬毒狼牙箭穿透铁甲时,秦山才看清城楼上那双草原狼般的眼睛——这女人竟比暴雪更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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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被狂风卷着,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秦山嘴里全是铁锈般的血腥味,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叶生疼,四肢百骸早被刺骨的严寒冻得麻木,只有攀着冰冷岩缝的手指传来钻心的痛,那是皮肉被磨烂又被冻僵的感觉。
“将军!王老三...掉下去了!” 下方传来嘶哑的喊声,瞬间被风吞没大半。
秦山头也没回,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声音从喉咙里硬挤出来,混着血沫喷在结冰的岩壁上:“老子听见了!都他娘的给老子听好!爬不上去的,现在就自己跳下去喂狼!省得连累袍泽!爬!手脚断了用牙啃也给老子啃上去!”
回应他的是更沉重的喘息和岩石碎屑簌簌滚落的声音。这支由他亲自挑选的五百死士,像一群沉默而顽强的壁虎,在近乎垂直、覆盖着厚冰的东翼绝壁上艰难蠕动。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摔下去的王老三连个回声都没传回来。上面,就是潼关西城那高耸如云的箭楼轮廓,在漫天风雪里如同狰狞巨兽的剪影。
突然,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和粗鄙的嘲骂,伴随着几块故意砸落的碎石冰坨,从头顶的垛口传来:
“哈哈哈!下面的梁狗!冻硬了吧?变冰雕了吧?”
“省省力气吧蠢货!这鬼地方鸟都飞不上来!”
“爷爷们的尿还热乎,赏你们点暖暖身子?哈哈哈!”
不堪入耳的辱骂如同热油,瞬间浇在秦山早已沸腾的杀意上。他猛地抬头,头盔下的眼睛在风雪中射出骇人的凶光,死死盯住箭垛后那几个晃动的人影。城下,尉迟雄主力攻城的震天杀声和战鼓声,此刻仿佛成了遥远的背景。
“狗杂种……” 秦山低吼一声,空出的左手闪电般探向腰间悬挂的一个粗糙陶罐。那是出发前特意准备的“酒罐”——里面塞满了浸透火油的破布条。他猛地拔掉塞子,将罐口凑近旁边一个士兵艰难擎着的火把。
呼啦!
幽蓝的火苗瞬间窜起,贪婪地舔舐着罐口。
“去你姥姥的热乎尿!” 秦山用尽全身力气,腰腹在绝壁上猛地一拧,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燃烧的陶罐脱手而出,划出一道刺眼的火线,精准无比地越过垛口,砸进了箭楼内部!
“什么东西?”
“火!着火了!”
“啊——我的眼睛!”
凄厉的惨叫和惊慌的呼喊瞬间取代了刚才的狂笑。浓烟和火光猛地从箭楼的射击孔里喷涌出来,在风雪夜色中格外醒目。
“成了!将军神了!” 下方的士兵爆发出压抑的欢呼。
“神个屁!趁现在!给老子冲上去!剁了这帮狗娘养的!” 秦山怒吼,手脚并用,爆发出最后的潜能,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暴熊,疯狂地向上攀爬。冻僵的手指抠进滚烫的砖缝里,烫起水泡也浑然不觉。几十步的距离,在求生和杀戮的意志驱动下,竟被奇迹般地快速缩短!
城头已是一片混乱。突如其来的火焰在狭窄的箭楼内部肆虐,点燃了杂物和士兵的衣甲。守军惊惶失措,忙着扑打身上的火苗,或试图去救火,根本无暇顾及垛口。
砰!
秦山布满血口子的大手终于狠狠扒住了滚烫的垛口边缘,他借力猛地向上一蹿,沉重的身躯带着一身的冰碴雪沫和浓烈的血腥杀气,轰然砸落在城头冰冷的石板上!紧随其后,一个个浑身浴血、状若疯魔的身影也嚎叫着翻了上来。
“死!” 秦山手中的厚背砍刀化作一道匹练寒光,一个刚刚拍灭肩头火焰的守军士兵,连头盔带半个脑袋瞬间被劈飞!温热的鲜血喷溅在雪地上,嗤嗤作响。
“杀光他们!夺下箭楼!” 秦山嘶吼着,如同虎入羊群,沉重的砍刀大开大合,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他身后的死士们憋了太久的恐惧和怒火,此刻彻底爆发,挥舞着刀枪,红着眼扑向混乱的守军。狭窄的城头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惨叫声、兵刃撞击声、垂死的哀嚎声混成一片。
“堵住他们!快堵住缺口!” 一个军官模样的守军头目声嘶力竭地指挥着,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堵你娘!” 秦山一眼就锁定了这个目标。他猛地一脚踹飞挡在身前的一个守军士兵,巨大的力量让对方胸骨塌陷,口喷鲜血倒飞出去。秦山如同人形战车,硬生生撞开一条血路,直扑那头目。那军官眼中露出绝望的惊恐,举刀格挡。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军官的佩刀竟被秦山这含怒一刀直接劈断!刀势未尽,狠狠斩入他的肩胛骨,深可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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