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惠岸行者拿出好几个留影法宝,全方位无死角的对着江流儿。
观世音菩萨略微有些不喜,提醒了自家徒弟一句,
“你想拿这些取笑他,我不拦你。”
“但他归位之后要是找你算账,只要没取你性命,我也只当作不知道。”
惠岸尴尬的将法宝都收了回去,他的武力在灵山佛祖、菩萨的弟子中,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
手握降魔杵,什么天蓬元帅,卷帘将军,和他比起来都要逊色几分。
但和金蝉子相比,还是有那么亿点点的距离。
所以这会儿看见江流儿的悲惨人生,才这么激动。
竟然暂时性失忆,忘了金蝉子以前在灵山的时候,除了喜欢在佛祖讲经时睡觉之外,还和那只蝎子精并称为大雷音寺两害。
这两只毒物,一言不合就动手,最擅长“以理服人”。
“弟子多谢菩萨提醒,我就是觉得,只是投一次胎,这脾气秉性变化也太大了。”
“换做在灵山的时候,他可不会多管闲事。”
“阿弥陀佛。”
观世音菩萨掐着兰花指,平静说道,“轮回伟力,即便是神佛也不能全然掌控。”
“虽然真灵还是那个真灵,元神也还是那个元神。但经历胎中之迷,洗去记忆,投胎转世之后。”
“金蝉子是江流儿,江流儿却并非是金蝉子。”
“唯有等到取经之路走完,功德池中脱去凡胎,灵台清明,真灵复苏之后,才是金蝉子回归之时。”
惠岸,“多谢菩萨解惑,弟子明白了。”
师徒两人虽然一直在闲聊,但对江流儿的关注却没有放松。
见他咬着火把,拼了命的往上爬,嘴角还有他攀爬过的石壁上,都留下了鲜红的血迹。
依旧不管不顾,一心放在崖上的紫芝上。观世音菩萨突然也觉得有些奇怪。
那个凡人村妇,竟是这么会教导孩子的吗?
江流儿努力许久,火把已经燃烧了一半,终于爬到上面。眼前这株紫芝,有两个巴掌那么大,至少已经长了几百年。
只要把它带回去,至少也能卖一千两银子。不仅容家有救了,他娘的病也不用再担心。
剩下的银子,还能置办些田地,不用再冒着危险上山打猎。
江流儿伸出手,刚要触碰到紫芝,旁边却冲出来一条红得发紫的蜈蚣,一口咬在他手上。
忍着剧痛,用力将蜈蚣甩开。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将紫芝摘下。
嘴角的笑意还没舒展,就两眼一闭直接从悬崖上掉落。
观世音菩萨指尖发出一点萤光,半空中出现一朵祥云,将他牢牢接住之后,慢慢落到地面。
“不过几息,便已经毒入骨髓。我若不在,只怕取经之事又要再等一世。”
观世音菩萨拿起羊脂玉净瓶中的杨柳枝,将一滴甘露滴在江流儿身上。
刚才还全身发紫,刹那间就恢复正常,毒气全消。
惠岸行者抓着那只蜈蚣过来,“一只寻常毒物,在那只紫芝附近筑了巢,天长日久下来有了点灵性。”
“要不是今日之事,再过个两三百年,兴许还能开了灵智,修炼成妖。”
“菩萨觉得应该如何处置这只毒物?”
“阿弥陀佛。”
观世音菩萨道,“取经人中毒,贫僧还要为其疗伤,你看着处理即可。”
惠岸行者,“弟子明白。”
随即手指稍稍用力,便将蜈蚣化为无形。
观世音站在江流儿身前,他过来之时,已经将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十八伽蓝都打发离开。
眼下江流儿昏迷不醒,正好给他机会,方便他将人里里外外检查一遍。
这两天他心绪不定,眼皮也不听使唤。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能再大意了。
法力流转江流儿全身,一开始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没有不妥就是最大的不妥,凡人的身体又不是先天之物,不可能没有问题。
观世音越检查,脸色越难看。连自己压箱底的法宝都拿了出来,才发现江流儿的神魂隐隐约约,似有不对。
只是一瞬之间,很快就恢复正常。但只是那一刹那,就已经能说明很多。
惠岸行者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今日之后,观音法相怕是又要多出一个青面观音来。
“真是好手段,好身家!”
观世音菩萨食指一点,确定江流儿会在这里睡上三天,不会被野兽毒虫所伤后,转身就回了南海自己的道场。
惠岸行者守在门外,禅房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摔在他心上,震得他心肝儿都跟着乱跳。
面对木吒询问的眼神,也只能摇了摇头,他是真不知道,菩萨为什么会突然就大动肝火。
禅房里观世音菩萨发泄过后,终于能平心静气。
金蝉子最会装模做样,又因为生来就是大凶之物,本性暴戾。
即便研习佛法多年,那副圣僧模样也只能维持一时,不能维持一世。
取经之路的种种劫难,在他是佛祖二弟子的时候,当然觉得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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