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井一脚踹开破旧的安全门,门轴哀嚎一声,随即歪斜地垮在门框上。他回头看向身后的乔靖尧,咧嘴一笑:“就这?哪里吓人了,小爷一拳一个嘤嘤怪,就看它敢不敢出来了。”
乔靖尧看着那扭曲变形的301门牌,眉心一跳,抬脚迈入时,手腕的终端瞬间震动了一下——
【微弱污染场感应:认知扭曲指数+0.3】
室内光线晦暗,窗帘紧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久未通风的霉味与淡淡铁锈味。雷井一边走一边用手扇着鼻子,一边指着客厅里的人影喊:
“乔靖尧你快来!你看那老太太,居然还在推着摇篮看报纸!”
乔靖尧循声望去——确实有一位老人在角落里坐着,身子前倾,满头灰白头发,一只手正缓慢地摇着旁边那架老式摇篮,另一只手里握着报纸,但显然早就没在看了。
报纸泛黄,摇篮上盖着一层布,整间屋子死寂得像一幅不动的画。
“老太太。”乔靖尧低声试探,往前迈了一步,语气温和,“我们是收容所的调查员,有居民报告你这里可能存在异象。您最近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老妇人仿佛没听见,依旧机械地摇着空摇篮,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
雷井侧耳一听,只听她低低重复:
“别哭啊,宝贝别哭,奶奶这不是一直在吗……别哭……不要走……”
“什么玩意别走,别走的。乔靖尧,你有没有感觉这屋子里好臭啊。”雷井眉头狂皱,盯着被这张奶奶一直轻推的婴儿车。
婴儿车底部底带着些许干涸的血迹,看起来有些老旧,推动起来吱呀吱呀作响,明显不像是空的样子。
可按照邻居的说法张文英奶奶的女儿五年前跳楼身亡后留下了一个婴儿,若是算时间也不该是现在这般婴儿大小。
不对劲!
乔靖尧和雷井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凝重。
乔靖尧后撤一步,用脚将门勾住,隐隐摆出战斗的姿态。
“雾肢。”雷井低吼,右臂雾化的速度比以往更快,雾气像活物般缠绕而上,肌肉线条模糊成一条条游动的灰影,指尖锋利如钩,散发出淡淡冰寒气息。他翻腕甩了下雾刃,冷哼一声,跨步上前。
“看我直接掀了它。”
说完,他一把拽住婴儿车上的布,猛地掀起。
那一瞬间,整个房间仿佛陷入短暂的窒息。
腐臭气息扑面而来,不是普通的霉味,而是混合了毛发、脓血与内脏腐败的惊人恶臭,像是某种死去多时却被反复翻动的尸体气息。乔靖尧条件反射地侧过头,眼角抽搐了一下。
婴儿车内部层层叠叠地塞着东西——猫尸,数量至少有五六只,有些已经干瘪,有些则因潮湿环境肿胀变形,被粗暴地捆绑在一起,肚腹炸裂,肠胃外泄,毛发结痂发黑,如同被谁精心堆叠的献祭。
而在最底部,一具小婴儿的尸体被压在最下层,头颅歪斜、面色蜡白,四肢早已僵硬。那是一个真正的人类婴孩,已经开始腐烂,脖颈上缠着红绳,几近勒断。
雷井怔住了,喉咙一哽,一句“卧槽”卡在喉头,没吐出来。
而就在此时——
最上方那只本以为死去的黑猫,突然抖了一下,像是被撕裂阴影中渗出的光线激醒。它睁开了一只血丝密布的眼睛,眼珠混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喵——”
“艹,老子忍不了了,这个老太婆。”
“全TM是流浪猫。”
那只奄奄一息的黑猫皮毛很杂,一看就是长期被人虐待,身体上多处渗血,能看到外露的森然骨骼。它被一根铁丝绑在摇篮里,或者说每一只流浪猫的尸骨脖颈都被一根铁丝绑住,给强行固定在里面。
触目惊心!
听到流浪猫的叫声,那一直轻轻推着摇篮的张文英浑浊的双眼突然亮了一下,站起身熟练地从摇篮里将黑猫单手提了起来。
与她颤巍巍的身体不相符地是,她的动作快得惊人,几乎是在瞬间完成的——
那只黑猫像一块破布一样被她捏在掌心,挣扎时发出嘶哑的哀鸣。张文英仿佛全然听不见,另一只手已经撕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襟,干瘪皱缩的皮肤上布满瘀斑与抓痕,而她竟然把猫头凑近自己的乳头,嘴里哼起了安抚婴儿的调子,轻声呢喃着:
“乖啊宝贝,喝奶奶的奶,不哭了不哭了……妈妈不要你了,还有奶奶呢……”
“喝吧,喝吧,喝饱了就不哭了。”
她那声线枯涩颤抖,像一把生锈的锯条锉过铁片,拖拽着诡异而黏腻的音节,渐渐盖过了猫的呻吟。
乔靖尧猛地上前一步,伸手按住雷井的肩:“别动。”
雷井咬紧牙关,整张脸都因为强忍而微微颤抖:“你让我别动?她这是在做什么?你没看见那猫啊?”
“我知道她疯了,但我更能感知到此刻她的思绪极为单一。”乔靖尧盯着张文英的动作,眼神沉入幽黑,“你这一动,打破了她还维持着最后一条执念链,这屋子的污染指数会瞬间升高,我们不能让她立刻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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