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这条淹没在历史尘埃中的古道,崎岖、隐蔽,却也异常艰险。
周大虎凭借着系统提供的地形路线图,硬是找出了一条相对可行的路径。
前锋张大山、赵鸿达的四营,如同两把锋利的开山斧,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或泅渡冰冷的溪流),清除着偶尔出现的土匪暗哨和小股鬼子巡逻队,为大部队扫清障碍。
士兵们手脚并用,在陡峭的山崖上攀爬,在泥泞的河谷中跋涉,新兵们咬紧牙关,在老兵的喝骂和拉扯下,拼命跟上。
“格老子滴!脚底板磨穿也要跟上!龟儿子的毒气可不等人!”王铁头在队伍中来回穿梭,用他那标志性的川音给新兵打气,也提醒着所有人此行的紧迫。
后勤的压力空前巨大。
王建德如同精密仪器的操控者,统筹着粮秣分发、骡马调配、伤病安置。
新兑换的简易防毒面具(伪装成缴获日械),被优先配发给侦察分队和王铁头的敢死队。
炮兵连的王承柱更是成了他的重点“照顾”对象,那些宝贝山炮和迫击炮被拆解后由骡马驮运,在险峻的古道上每一步都走得惊心动魄。
“柱子!给老子看紧点!掉了一个螺丝,老子扒了你的皮当炮栓!” 王建德的吼声时常在寒风中响起。
张小兵背负着沉重的电台,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带领的通讯班是整支军队的神经中枢。
与洛阳后方(少量留守人员)的定时联络,与八路河东游击队的加密通讯,对日军可能出现的无线电侦测进行规避…他的手指在冰冷的电键上飞舞,大脑高速运转,过滤着海量信息。
“团长!八路‘黄河’支队急电!确认‘零号’部队主力已进驻风陵渡东岸废弃的‘河神庙’及周边地道工事!警戒级别提到最高!外围增设雷区与巡逻队!另…发现疑似指挥官…特征吻合…是山田鬼冢!” 最后几个字,张小兵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山田鬼冢?!” 这个名字如同一块寒冰投入滚油,瞬间在核心将领中炸开!
周大虎勒住战马,眼中寒光暴涨!
苍龙岭初战…这个阴狠狡诈、手上沾满中国将士鲜血的老对手,如同跗骨之蛆,竟在此地重现!还执掌着最恶毒的“零号计划”!
“好!很好!” 周大虎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嘴角却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苍龙岭的债…是时候跟这个老鬼,在风陵渡做个彻底的了断了!”
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杀意,以周大虎为中心弥漫开来,让周围的将领都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赵鸿达的眼神更是瞬间变得血红,死去的战友面孔仿佛在眼前闪过。
四天三夜的艰苦跋涉,独立团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幽灵,终于抵达了预定的集结地——距离风陵渡东岸约二十里的一处隐蔽河湾(平陆上游)。
浑浊的黄河水在脚下奔腾咆哮,如同愤怒的巨龙。
对岸,潼关雄城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而此岸,风陵渡方向,却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死寂与…若有若无的刺鼻气味。
一支精干的八路军小分队,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支队长陈大河,一个黝黑精瘦的中年汉子,与林玉宇、王建德紧紧握手。“周团长!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陈大河语速飞快,眼中带着血丝,“情况比预想的更糟!山田鬼冢这老鬼子,把河神庙方圆五里变成了铁桶阵!”
侦察汇报,林玉宇汇总:
1. 核心工事:废弃的河神庙被改造成坚固堡垒,地下疑似挖掘延伸,与天然溶洞相连。庙宇周围新筑混凝土碉堡、机枪巢,形成交叉火力网。
2. 致命防御:外围布设多层雷区(混合反步兵、反坦克)、铁丝网、深壕。巡逻队密度极高,配备军犬。
3. 毒魔獠牙:庙宇后方隐蔽处,发现疑似毒气储存罐(巨大金属罐体)和数台带有复杂管道、风扇的装置(推测为喷洒/投送设备)。空气中时常飘散刺鼻异味(大致判断为低浓度芥子气残留,用于驱离平民和掩护?)。
4. 山田的疯狂:山田鬼冢坐镇庙内,其指挥部戒备森严。据内线模糊情报,他扬言要在“零号计划”成功启动后,乘船渡河,亲自“欣赏”潼关守军在毒气中挣扎的“盛况”。
5. 时间! 陈大河指着地图上被重点标记的庙宇:“我们的人拼死抵近观察,那些毒气罐和装置正在最后调试连接!山田给鬼子兵训话时叫嚣,‘24小时后,死神将乘风渡河!’”
与此同时周大虎脑海中,系统同步警告:「侦测到高浓度VX稳定存储信号!毒气投送系统进入最终校准阶段!预计激活时间:24小时!」
24小时!最后的倒计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大虎身上。
黄河的怒吼仿佛成了背景音,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刺鼻气味,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每个人的神经。
周大虎站在河湾边一块巨大的礁石上,背对着咆哮的黄河,面朝风陵渡方向沉沉的暮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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