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未知光门的瞬间,秦夜与白璃同时感到一阵奇异的 “失重”—— 不是物理上的漂浮,而是 “共生之力” 的突然沉寂。他们站在一片灰蒙的平原上,天空被一道笔直的、看不见的界限分割成两半:左边是绝对晴朗、连风都沿着固定轨迹流动的 “秩序天”,右边是永远翻滚着黑色雷暴、能量乱流毫无规律的 “混沌天”,而平原上的一切,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 “单色”—— 没有紫白交织的共生光,没有动态平衡的能量流,只有秩序的 “冷白” 与混沌的 “暗黑” 在界限两侧绝对对峙,互不侵犯,也绝不交融。
“这里就是‘共生者从未存在’的宇宙。” 白璃的九尾微微蜷缩,狐毛上的星屑失去了共振的光泽,“连光都被剥夺了‘混合’的权利,难怪共生的概念会被彻底抹除。”
平原尽头有一座由冷白石材与暗黑晶石拼接而成的城市,城墙正中央刻着一行扭曲的文字:“秩序归秩序,混沌归混沌,越界者,湮灭。” 城门口的守卫一半是银白色的秩序傀儡,关节转动带着机械的 “咔哒” 声;一半是黑雾凝聚的混沌影卫,躯体时刻在溃散与重组的边缘徘徊,他们的武器分别刻着 “禁混” 与 “绝序” 的符文。
“他们连‘共存’都做不到,只能靠‘隔绝’维持虚假的平衡。” 秦夜的混沌星眸中,紫白双色光第一次变得黯淡,他能感觉到这个宇宙的 “世界膜” 上没有任何共生纹路,只有密密麻麻的 “隔离符”—— 就像一张被划满红线的纸,任何试图跨越红线的色彩,都会被强行抹去。
进入城市后,这种 “隔绝” 更加触目惊心:秩序区的居民穿着统一制式的白色长袍,行走在直角分明的街道上,交谈时语速、语调、甚至停顿的时长都完全一致;混沌区的居民则形态各异,有的是流动的黑影,有的是不断变形的能量团,他们之间没有交流,只有无目的的碰撞与吞噬,却又奇迹般地不会越过那条无形的界限。
“看那里。” 白璃指向城市中央的广场,广场上矗立着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石碑表面光滑如镜,却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 —— 那是一块 “空白的契约碑”。广场周围的秩序居民与混沌影卫都在朝着石碑跪拜,神情里没有敬畏,只有一种被程序化的 “服从”。
秦夜的指尖刚触到石碑,一股冰冷的力量突然从碑中涌出,试图将他体内的共生之力彻底剥离。他猛地后退,石碑表面竟浮现出一行转瞬即逝的字:“共生为‘伪’,隔绝为‘真’—— 此乃创世之约。”
“创世之约?” 白璃的星眸闪过疑惑,“混沌原初与秩序本源的第一份契约,明明是‘共生为魂’,这里的契约为何是空白的?”
就在这时,广场上的秩序傀儡与混沌影卫同时转向他们,眼中亮起敌意的红光。一个领头的秩序傀儡举起长矛,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检测到‘混合能量体’,违反创世之约,启动‘净化程序’。”
长矛射出纯白的秩序光束,影卫则喷出漆黑的混沌能量,两种力量在半空中碰撞,却没有湮灭,而是形成一道旋转的 “绞杀漩涡”—— 这是这个宇宙特有的攻击方式:用绝对的秩序与绝对的混沌夹击,让被攻击者在两种极端力量的撕裂中彻底消散。
秦夜拉着白璃跃出漩涡范围,他发现一个诡异的现象:漩涡的边缘恰好与天空的界限重合,仿佛有某种力量在精准控制着两种能量的 “攻击范围”,确保它们只会毁灭目标,不会污染彼此的领域。
“是‘契约守护者’在操控。” 白璃指向广场地下,那里有一股与石碑同源的、更强大的力量在搏动,“这个宇宙的创世者,刻意制造了‘空白契约’,用绝对隔绝取代了共生,甚至抹去了‘混沌与秩序曾经相拥’的记忆。”
他们被迫退到城市边缘的 “界限地带”,这里的地面既不是冷白石材,也不是暗黑晶石,而是一种没有任何属性的 “虚无之土”。秩序傀儡与混沌影卫追到这里便停下了脚步,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阻止他们越界 —— 连 “攻击” 都被严格限制在各自的领域内。
“空白契约的本质,是‘恐惧选择’。” 秦夜突然明白了,“创世者害怕混沌与秩序自主选择共生,就像观测者害怕实验失控,所以提前写下‘只能隔绝’的答案,连思考‘其他可能’的权利都剥夺了。”
他的掌心突然泛起微弱的紫白光 —— 那是秩序之种与混沌星眸在 “虚无之土” 上产生的共鸣。虚无之土没有属性,也就没有 “隔离符” 的压制,反而成了共生之力的 “真空孵化器”。
“看!” 白璃的星眸亮起,紫白光落在虚无之土上,竟长出一株细小的、半白半黑的草 —— 草叶的白色部分有细微的黑色纹路在流动,黑色部分有淡淡的白色脉络在支撑,这是这个宇宙第一株 “共生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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