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安显然也看到了被拦在栏杆外的徐鑫。他脚步一顿,那双细长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幸灾乐祸。
“哟?这不是徐行走吗?” 张世安踱步过来,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腔调,“这么早就来‘行走’了?真是勤勉啊。” 他特意加重了“行走”二字,引得他身后的两名小吏也掩口低笑起来。
徐鑫脸色微沉,没有接话。
张世安走到栏杆入口,两名侍卫立刻躬身行礼:“张御医!” 态度比对徐鑫恭敬了不知多少倍。
张世安矜持地点点头,目光扫过徐鑫那只包裹的手,嘴角的讥诮更浓:“徐行走这是…想进去?哎呀,可惜啊,太子殿下需要静养,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连我们太医院的人,也只能在偏殿会诊,不能轻易打扰殿下清静。” 他故意叹了口气,做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徐行走若有心为殿下分忧,不如…去药局看看脉案抄录?虽说慢了些,总好过在这风口里站着,万一再染了风寒,伤了您这‘仙体’,可就得不偿失了。” 话语里的挤兑和嘲讽,毫不掩饰。
“你!” 徐鑫心头火起,右掌的伤口因情绪激动而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额头渗出冷汗。那包裹的右手下意识地微微蜷缩,仿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张世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脸上的笑容却愈发“和煦”:“看,我说什么来着?徐行走这手伤未愈,还是好生静养要紧。这东宫门前风大,寒气重,对伤口恢复可没好处。来人啊,” 他对着身后的小吏吩咐,“把今日会诊的初步结论,抄录一份给徐行走送去药局。也让徐行走…‘参详参详’。” 他特意咬重了“参详”二字,充满了戏谑。
那三角眼侍卫立刻接口,语气带着不耐烦的驱赶:“徐行走,请吧!别在这杵着了!”
冰冷的驱逐,刻意的羞辱,伤口的剧痛,以及任务受阻的巨大压力,如同几股冰冷的乱流,在徐鑫胸中疯狂冲撞!他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掐入左手掌心,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和憋屈。
就在这屈辱和愤怒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刹那——
就在他那只因剧痛而本能蜷缩、微微颤抖的右手掌心,那焦糊溃烂的创面深处——
一股微弱却无比灼热的刺痛感,毫无征兆地、如同被点燃的火星般,猛地窜起!
嗡!
丹田内那丝沉寂了许久的、微弱的淡白色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情绪牵引,猛地躁动起来!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灼热、却也更加难以控制的狂暴热流,如同被压抑了许久的困兽,猛地冲向他的右臂经脉!
“呃啊!” 徐鑫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右掌包裹的白布下,一股肉眼可见的、极其微弱的橘红色光芒骤然一闪即逝!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猛地燃烧了一下!
紧接着!
“滋啦——!”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热铁烙肉的轻响,从徐鑫那只包裹的右掌心传出!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皮肉焦糊和奇异硫磺味道的青烟,袅袅地从包裹的布缝中逸散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那诡异的焦糊味,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世安脸上的讥诮笑容瞬间僵住,如同被冻住一般!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徐鑫那只冒着青烟的右手,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刚才那…那是什么光?!
两名侍卫也如同见了鬼一般,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按在了刀柄上!看向徐鑫的眼神,从戒备瞬间变成了如临大敌的惊恐!那青烟…那味道…还有刚才那瞬间一闪的微光…这徐行走的手…难道真能冒火?!
徐鑫自己也懵了!剧烈的灼痛感从掌心传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晰、更加深入骨髓!但他能感觉到,这一次的灼痛,似乎…似乎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丹田内那丝灵气,在刚才那瞬间的爆发后,虽然消耗了大半,却似乎变得更加凝实了一丝?甚至…似乎对那狂暴的引火之力,多了一分极其微弱的…掌控感?
【叮!引火术(入门)熟练度提升!】
【当前熟练度:15/100。】
【警告:强行引动灵气导致伤势恶化!感染风险+10%!】
系统的提示冰冷而残酷。但徐鑫此刻却顾不上了!他看着张世安和两名侍卫那惊骇欲绝、如同见了鬼魅般的表情,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机会!
他强忍着掌心那钻心蚀骨的新一轮剧痛,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甚至带着几分狰狞的笑容(主要是疼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射向脸色煞白的张世安,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森然:
“张御医…说得对。这东宫门前…风大,寒气重…对伤口…确实不好。你看…” 他缓缓抬起那只冒着丝丝青烟的右手,包裹的白布边缘,焦黑的痕迹正在迅速扩大、蔓延!“我这‘灶君’赐下的‘丙丁火气’…似乎…也被这寒气…激得有些…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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