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徐鑫一个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剧烈的咳嗽让他眼泪鼻涕齐流,脸涨得通红,指着徐妙锦,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这哪是冰魄玉露?!这分明是“穿肠毒药”!
“噗嗤…哈哈哈!”徐妙锦看着徐鑫那副狼狈不堪、如同被灌了毒药的样子,再也忍不住,扶着窗框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飙出来了,“怎么样?徐大人?够不够‘快活’?咯咯咯…看你这表情,比喝了陛下的补汤还‘销魂’呢!”
“徐!妙!锦!”徐鑫好不容易顺过气,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毒妇”从窗外揪进来暴打一顿,“你…你这是谋杀亲…谋杀朝廷命官!”
“哎哟,徐大人言重了!”徐妙锦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促狭地眨眨眼,“这可是本姑娘一片心意!再说了,你看你,是不是精神多了?脸也不白了,汗也出来了,气也顺了?药气是不是被驱散了?”
徐鑫一愣,下意识地感受了一下。咦?好像…还真是?虽然嘴里那混合怪味依旧让他想死,但体内那股燥热烦闷、仿佛要自燃的感觉,竟然真的被这又甜又酸又辣又苦的“玉露”给强行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诡异、混合着眩晕和莫名亢奋的…“快活”?
这玩意儿…歪打正着,以毒攻毒了?!
他表情复杂地看着手里还剩大半罐的“毒药”,又看看窗外笑得像只小狐狸的徐妙锦,一时竟不知该骂她还是谢她。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周福惊慌失措、带着哭腔的喊声:“老爷!老爷!不好了!宫里…宫里又来人了!是…是王公公!带着陛下的口谕!急召您…还有…还有徐小姐?!立刻入宫觐见!!”
徐鑫和徐妙锦同时僵住!
王德福?!急召?!还点名徐妙锦?!
一股寒气瞬间从徐鑫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完了!东窗事发了!肯定是徐妙锦这疯丫头翻墙进宫看热闹,被锦衣卫的暗哨发现了!老朱最忌讳后宫私相授受、窥探宫闱!这下完了!徐家九族危矣!
徐妙锦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俏脸煞白,眼神里闪过一丝真切的慌乱。
“快!把罐子藏起来!”徐鑫压低声音,手忙脚乱地把那半罐“毒药”塞到床底下最深处,又胡乱抹了把脸,试图掩盖那被呛出来的眼泪和红晕。
两人刚整理好衣冠(徐妙锦翻墙进来,衣冠倒还算整齐),王德福那平板无波、却带着无形压力的声音就在院门外响起:“徐少卿,徐小姐,陛下口谕,请二位即刻随咱家入宫,不得有误!”
一路上,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疾驰。车厢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徐妙锦低着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小脸紧绷。徐鑫则面如死灰,脑子里飞快转着各种狡辩(或者说找死)的说辞。他甚至开始盘算,用“土豆专员”的身份能不能换徐家九族一条生路?或者…现场给老朱表演一段“雏鹰展翅”能不能转移注意力?
马车并未驶向谨身殿或奉天殿,而是直接进入了后宫范围,停在了坤宁宫附近一处相对僻静的暖阁外。这让徐鑫和徐妙锦更加心慌。坤宁宫…马皇后?
暖阁内灯火通明,气氛却透着一种奇异的紧绷。朱元璋并未在座,只有马皇后坐在主位上,脸色带着一丝病后的苍白,但精神尚可。她身边侍立着几位宫女,王德福垂手站在下首。最让徐鑫心惊肉跳的是,锦衣卫指挥使蒋瓛竟然如同影子般立在角落的阴影里,那双冰冷的眸子仿佛能穿透人心!
“臣(民女)徐守拙(徐妙锦),参见皇后娘娘!”两人扑通跪倒,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快起来吧。”马皇后的声音温和依旧,带着一丝疲惫,却并无想象中的雷霆之怒。她目光落在徐妙锦身上,带着一丝长辈的慈爱:“妙锦丫头,你也来了?不必拘礼。”
这态度…不太对劲?徐鑫和徐妙锦惴惴不安地起身,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
马皇后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对王德福道:“王德福,你跟徐少卿和妙锦丫头说说吧。”
“是,娘娘。”王德福上前一步,依旧是那张平板脸,但语气里却罕见地透着一丝…无奈?
“徐少卿,徐小姐,陛下急召二位入宫,并非问罪,实则是…有事相询。”王德福的话让两人瞬间懵了,面面相觑。
“陛下…陛下今日批阅奏章至深夜,许是操劳过度,又惦念着神种土豆之事,心绪不宁,加之…”王德福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加之近日天气燥热,陛下忽感心口烦闷,燥热难当,辗转反侧,难以安寝。御医开了清心降火的方子,陛下嫌药苦难咽,不肯服用…”
徐鑫和徐妙锦听得一头雾水。老朱失眠上火?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王德福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徐妙锦,继续道:“陛下烦躁之下,在殿内踱步,无意中…闻到一股极其奇异的清香,似茶非茶,似果非果,带着一丝冰凉沁脾之意,竟是从…从徐小姐白日里在御花园…活动时,遗落的一方丝帕上散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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