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内,神种带来的震撼与狂喜尚未完全平息。逍遥真君徐守拙之名,伴随着“亩产数十石”的神迹,如同燎原之火,瞬间席卷应天,并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飞传大明各州府!朝野震动,万民翘首!工部、户部的官吏如同打了鸡血,拿着朱元璋的严旨和徐鑫提供的种植要略(系统出品,简洁实用),带着第一批珍贵的种薯,星夜奔赴江南、湖广、中原等选定的“神种官田”,开始紧锣密鼓的育苗推广。
徐鑫本人则暂时留在了应天。一方面是朱元璋和马皇后热情挽留,非要他“在宫中多住几日,讲讲那万里之外的奇闻异事”;另一方面,朱元璋深知神种推广兹事体大,徐鑫这个“活神仙”坐镇中枢,随时指点,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徐鑫也乐得清闲几日,在宫中享受着超规格的待遇,没事就去东宫逗逗朱雄英,或者被徐妙锦拉着在御花园里“切磋”几招(主要是徐妙锦不服气,屡败屡战),小日子颇为滋润。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神种带来的希望之光尚未普照大地,一场席卷中原、波及江南数省的罕见大旱灾,如同狰狞的巨兽,张开了吞噬生机的巨口!
奏报如同雪片般飞入通政司,堆满了朱元璋的御案:
“河南布政使司急报:豫中、豫南,自春徂夏,滴雨未降!赤地千里,河渠干涸,禾苗枯焦!”
“山东布政使司急报:鲁西大旱,蝗虫滋生,饿殍初现!流民有南下之势!”
“南直隶凤阳府急报(朱元璋老家):皇陵所在,亦遭大旱!田土龟裂如龟背,民心惶惶!”
“湖广布政使司急报:虽得神种育苗,然久旱无雨,秧苗萎黄!恐误农时!”
早朝的气氛,再次变得压抑凝重。户部尚书脸色惨白,捧着几乎空了的国库账册,声音都在发抖:“陛下…各地请求赈灾、开仓放粮的奏报堆积如山…然去岁北征、今岁造舰、推广神种…国库…国库已然见底!纵有神种,无水…无水亦是枉然啊!” 几个受灾省份的官员更是伏地痛哭,诉说民间惨状。
朱元璋脸色铁青,手指死死抠着龙椅扶手。他经历过元末大旱的恐怖,那是易子而食、白骨盈野的人间地狱!如今大明初立,百废待兴,神种刚带来希望,却又遭此大劫!难道真是天不佑大明?!
“钦天监!”朱元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尔等日日观星,夜夜测候!如此大旱,为何不早报?!”
钦天监监正噗通跪倒,浑身筛糠:“陛…陛下息怒!天象…天象混沌不明…臣等…臣等实难揣测天意啊!” 他心中叫苦,这旱情来得诡异凶猛,毫无征兆,他们这些靠经验吃饭的,哪里能算得准?
“废物!一群废物!”朱元璋怒极,抓起一份奏报狠狠摔在地上!“难道要朕眼睁睁看着子民饿死?!看着刚种下的神种枯死?!”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无人敢应。人力有时穷,面对这煌煌天威,纵是帝王,又能如何?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陛下,天灾虽厉,未必无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紫袍玉冠的徐鑫排众而出,神色从容,仿佛那令人绝望的旱情,不过是一件小事。
“逍遥真君?”朱元璋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真君…真君有办法?!” 马皇后和朱标也急切地望向他。
“办法…或许有。”徐鑫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殿外那万里无云、灼热得仿佛要燃烧起来的天空,“臣欲亲赴河南旱情最重之处,一观究竟。若天意尚存一线生机,臣…或可勉力一试,引甘霖以解燃眉。”
“引甘霖?!” 殿内一片哗然!呼风唤雨?这可是传说中的神仙手段!真君…竟真能做到?!
“真君此言当真?!”朱元璋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颤抖。
“臣不敢妄言。”徐鑫语气依旧平静,“但请陛下允准,并命沿途官府,开仓设粥棚,尽力安抚流民,以待天时。”
“准!统统准!”朱元璋毫不犹豫,“王德福!传朕旨意!命河南、山东、南直隶、湖广等有司,全力配合逍遥真君!开仓放粮,赈济灾民!若有懈怠阻挠者,立斩不赦!真君所需一应人手物资,倾国之力供给!” 此刻,徐鑫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臣,领旨。”徐鑫躬身一礼,目光转向身侧跃跃欲试的徐妙锦,“妙锦,随我走一趟?”
“当然!”徐妙锦早就按捺不住,挺起胸脯,“我倒要看看,你这回怎么把老天爷的水给‘引’下来!”
数日后,河南,开封府外。
触目所及,一片焦黄!
曾经肥沃的中原大地,此刻如同被投入了熔炉。土地龟裂出深不见底的缝隙,纵横交错,如同大地的伤疤。河流干涸见底,河床裸露,布满晒得发白的鹅卵石和死鱼的骸骨。田地里,本该是绿油油的禾苗,如今只剩下枯黄卷曲的残骸,在灼热的旱风中有气无力地晃动着。远处稀疏的村落,死气沉沉,袅袅炊烟几乎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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