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的秋意渐浓,栖霞山的枫叶染上了醉人的红。悬壶居内却依旧温暖如春,地脉生气流转,窗台上那盆新绿生机盎然。朱振华盘坐于草席之上,心神沉凝。手腕处,那片朦胧的金色光晕如同微缩的星云,缓缓流转,散发着温润而神圣的气息。自那夜于市一院力挽狂澜,救回唐家总工秦海山后,这片由磅礴气运凝聚而成的“气运初形”便悄然成型。
它的存在,如同一个强大的能量核心,持续滋养着丹田内那缕青金色的天医真气,使其愈发凝练精纯。更奇妙的是,朱振华发现自己的感知能力发生了质的飞跃。无需刻意运转《九转天医诀》,方圆百米内的“气”象便如同高清画卷般清晰映照在识海之中——街坊邻里的健康状态、生气流转、乃至城中村上空那混杂着烟火与浊气的独特“气”场,都纤毫毕现。这便是“气运化形”带来的初步威能吗?
指尖,那缕由老教师气运金线延伸出的金色光丝,此刻也更加凝练、灵动。朱振华尝试着将其缠绕在手腕那片朦胧光晕的边缘。光丝与光晕接触的瞬间,如同水滴融入大海,非但没有被吞噬,反而像是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变得更加璀璨坚韧,与光晕产生了微妙的共鸣。这让他对“金线化丝”与“气运初形”的结合运用,有了更多期待。
周小芸在药柜前仔细地誊抄着《太医局方》上的一则古方,神情专注。她身上纯净的幽蓝光晕在朱振华的感知中如同静谧的深潭。朱振华尝试着引导一缕极其微弱的天医真气,如同阳光般,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幽蓝光晕的边缘。一阴一阳,两股气息甫一接触,并未像上次为周老爹驱毒时那样激烈冲突,反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交融感。丹田内的真气核心传来一阵舒适的暖意,流转速度都似乎快了一丝。周小芸似乎也有所感应,誊抄的笔尖微微一顿,抬头看向朱振华,清秀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懵懂的舒适感。
“阴极阳生…阴阳相济之道,果然玄妙…”朱振华心中暗忖,对周小芸这“玄阴玉魄体”的价值有了更深的认识。
就在这时,悬壶居的门被急促地拍响,力道之大,仿佛要将门板拍碎!
“朱神医!朱神医在吗?救命啊!”一个带着哭腔、嘶哑绝望的中年男人声音在门外响起。
周小芸连忙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沾满煤灰工作服、满脸黑灰也掩盖不住惊惶和泪痕的男人。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狼狈不堪的矿工,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脸色蜡黄如金纸、呼吸微弱的工友。
“朱神医!求您救救柱子!还有…还有下面十几个兄弟啊!”为首的男人扑通一声跪倒在泥地上,带着哭腔喊道。
朱振华快步上前:“怎么回事?起来说话!”
“我们是西郊‘黑石坳’煤矿的!”男人被周小芸搀扶起来,语无伦次,声音带着巨大的恐惧,“今天…今天早上!井下七号作业面!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就漏气了!一股子黄烟!带着刺鼻的硫磺味!柱子离得近…当场就倒了!我们几个离得远的…也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把他拖上来…下面…下面还有十几个兄弟困在里面!都…都跟柱子一样!送医院…医院说没见过这种毒!仪器都查不出来!让我们…准备后事…” 他说着,看着担架上气息奄奄的工友,泪水混着煤灰淌下来,“矿上…矿上打电话给市里…市里…市里说派专家…可…可柱子他们等不了啊!我…我听说您能起死回生…求您…求您救救他们!”
担架上,那名叫柱子的矿工,皮肤呈现出一种极其不祥的蜡黄色,如同涂了一层劣质的金漆!身体冰冷僵硬,即使在秋日的阳光下,也感觉不到一丝热气!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脉搏更是沉细欲绝!一股极其淡薄、却阴寒刺骨、带着硫磺和腐朽气息的怪异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朱振华眼底青金光芒瞬间流转!
望气!
柱子的全身,几乎被一种粘稠、沉重、如同泥沼般的土黄色浊气完全包裹!这浊气带着强烈的阴寒和腐朽特性,正疯狂地侵蚀着他的脏腑生机,冻结着他的血脉!更诡异的是,这浊气深处,还混杂着一缕极其微弱、却带着异域燥性的暗红色气息,如同潜伏的毒蛇!
“阴寒地瘴!混有剧毒矿物之气!还有…一丝外域的燥毒?”朱振华心头一凛!这毒气组合极其复杂霸道,难怪医院束手无策!而且,这阴寒腐朽的土黄气息中蕴含的那股硫磺味…与之前紫宸府风水局石匣碎片上的气息,同源!
“下面还有多少人?具体位置?”朱振华声音沉凝,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十…十二个!都在七号作业面!离地面…大概三百米深!”矿工头目连忙回答。
“唐管家!”朱振华立刻看向闻声赶来的唐远山(他刚送朱振华回来不久),“立刻联系唐老,我需要最快速度下井!另外,准备九口大铜锅!大量生姜、桂枝、艾叶、雄黄!还有大量高度白酒!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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