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名甲士惨叫,一只硕大的血鼠不知何时已窜上他的肩甲,锋利的鼠牙狠狠咬穿了他脖颈侧面薄弱的皮甲连接处!鲜血瞬间喷溅!他身边的同袍挥刀猛劈,将那只血鼠斩成两截,腥臭的污血和内脏喷了那甲士一脸。然而更多的血鼠已顺着缺口蜂拥而入!
盾阵瞬间被撕开!
“点火!火器营!喷!”戚光瞳孔骤缩,厉声咆哮,声震四野。他早已料到必有埋伏,却没想到是如此疯狂、如此规模的地狱鼠潮!
早已蓄势待发的火器营士兵反应极快。第一排二十人,动作整齐划一,猛地旋开喷火筒后部的机括,另一只手用力压下筒身上的活塞压杆!
“嗤——轰!!!”
二十道赤红暴烈的火龙,裹挟着浓烟与刺鼻的油脂硫磺味,如同来自炼狱的咆哮,猛地从狰狞的筒口喷薄而出!火焰并非静止,而是带着强大的后坐力,呈扇面向前疯狂席卷!
空气被瞬间点燃、扭曲!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前排的甲士甚至能感受到后背铠甲传来的滚烫!
火舌无情地舔舐着扑来的鼠潮。冲在最前面的血鼠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在超过千度的高温烈焰中瞬间碳化、爆裂!空气中响起一片密集的、令人牙酸的“噼啪”爆裂声,那是老鼠体内油脂和骨骼在高温下炸开的声音。浓烈的焦糊恶臭瞬间盖过了其他一切气味,黑烟滚滚,遮天蔽日。
火焰过处,焦黑的鼠尸如同雨点般纷纷坠落,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冒着青烟。汹涌的鼠潮为之一滞,仿佛被无形的火墙狠狠撞了回去。
“二排!上!”戚光的声音冷酷如冰,穿透火焰的咆哮。
第一排士兵迅速后退,动作间带着喷火筒特有的沉重与灼热。第二排二十人立刻补位,没有丝毫犹豫,同样的动作,压杆,喷射!
“轰——!”
又一道毁灭性的火墙向前推进!将那些被第一波火焰惊退、稍作迟疑的血鼠再次吞噬!焦尸铺就的道路向前延伸,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烤肉与毛发焚烧的混合气味。
然而,鼠潮的疯狂超乎想象。短暂的混乱和退缩后,那些被火焰灼伤却未死透的血鼠,以及后续从裂口、从土丘缝隙中源源不断涌出的鼠群,仿佛被彻底激怒了!它们发出更加尖锐、更加狂乱的嘶叫,赤红的眼珠里只剩下毁灭的疯狂。它们不再试图直接冲击喷火筒组成的火焰防线,而是如同黑色的潮水般,猛地向两侧散开,沿着土丘的斜坡,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开始包抄!
更令人心悸的是,裂口深处,传来一阵阵沉闷的、仿佛巨大心脏搏动般的“咚…咚…”声。随着这声音,地面开始微微震颤。裂口周围的泥土簌簌落下,一些被藤蔓遮掩的、布满青苔的古老石砖露了出来,上面似乎雕刻着模糊的兽形图案。
“将军!有机关!”一名眼尖的火器营士兵嘶声大喊。
话音刚落,裂口上方,一块看似摇摇欲坠的巨石猛地向内一缩,露出下方一排碗口大小的黑洞!紧接着,无数道乌光如同毒蜂出巢,带着凄厉的破空声,从黑洞中激射而出!
是弩箭!强劲的机括发射的短弩!
“举盾!”戚光怒吼。
“笃笃笃笃——!”
密集如雨的弩矢狠狠钉在火器营士兵匆忙举起的轻盾和前排甲士的重盾上!力道之大,震得持盾者手臂发麻,火星四溅!惨叫声随即响起!一名火器营士兵被一支刁钻的弩箭射穿了小腿,惨叫着倒地。另一名甲士肩甲缝隙被弩矢穿透,鲜血瞬间染红了铁甲!
鼠群趁着这混乱的瞬间,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沿着弩箭撕开的空隙,再次疯狂地扑了上来!这一次,它们的目标更加明确——那些背负沉重喷火筒、行动相对迟缓的火器营士兵!
“保护火器营!”戚光长刀出鞘,雪亮的刀光如同匹练,瞬间将两只扑向他面门的血鼠斩成四段!腥臭的污血溅了他半身。他身边的亲卫也纷纷拔刀,与从两侧土坡冲下的鼠群绞杀在一起。刀光闪烁,鼠尸横飞,但鼠群的数量实在太多,悍不畏死,士兵们瞬间陷入苦战。
火器营士兵被甲士们拼命护在中心,但鼠群无孔不入。一只血鼠窜上一名火器营士兵的后背,对着他裸露的后颈狠狠咬下!士兵吃痛,反手去抓,却被另一只跳上手臂的血鼠咬穿了手腕!喷火筒差点脱手!
“三排!喷!朝裂口!喷!”戚光目眦欲裂,一刀劈开面前纠缠的几只血鼠,嘶声吼道。他知道,不摧毁那裂口深处的源头,这鼠潮和机关就永无止境!
第三排火器营士兵强忍着恐惧和身边战友的惨叫,咬紧牙关,旋开机括,压下压杆!
“轰——!”
第三条狂暴的火龙,不再追求面杀伤,而是凝聚成一道更加集中、更加炽烈的火柱,如同愤怒的巨矛,直刺那黑暗的裂口!
火焰狠狠灌入裂口深处!照亮了瞬间显露的景象——那是一个巨大而幽深的墓室甬道入口,甬道两侧,是早已腐朽的木制机关架子,上面绞盘、齿轮、皮索缠绕,不少地方还在冒烟,显然刚才的弩箭就是从这里发出。火焰席卷而过,点燃了干燥的木头和残留的油脂,发出更猛烈的爆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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