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看。"另一名文士模样的人指着地图,"我们在这几处关隘都布下了埋伏,只要徐辉祖大军进入,便可实施包围。更重要的是,七日后的行动..."
就在他们即将得知关键情报时,突然一阵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偷听。简虞与张勇迅速隐入阴影,屏住呼吸。
一名侍卫快步走入书房,单膝跪地:"禀殿下,那名俘虏又开始闹事,要求见殿下!"
朱高煦面露不耐:"那厮倒是硬骨头!五日严刑都不开口,反倒越发狂妄。"他沉思片刻,突然冷笑道:"也好,带他来见我,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硬撑到几时!"
侍卫领命而去。片刻后,两名壮汉押送着一个浑身伤痕、衣衫褴褛的男子走入书房。那人虽然面容憔悴,但腰杆依然挺直,目光中透着倔强不屈。
"赵虎!"简虞与张勇同时认出了这位失踪的伙伴,几乎要惊呼出声。简虞连忙按捺激动的心情,仔细观察形势。
赵虎被重兵押至朱高煦面前,抬头直视汉王,不卑不亢:"汉王殿下,我等已五日未曾进食,按律当有热食供应。"
朱高煦冷笑:"大胆狂徒,本王给你一口饭吃已是恩赐。你若肯说出简虞的下落和计划,不仅有食物,还能免受刑罚,如何?"
"我赵虎虽是粗人,却知忠义二字!"赵虎昂首挺胸,声音洪亮,"就算饿死,也不会背叛大人!"
朱高煦勃然大怒:"好一个硬骨头!来人,将他拖下去,五十军棍,打到他松口为止!"
侍卫应声而上,拖着赵虎离去。临行前,赵虎突然回头,高声道:"汉王,你背叛朝廷,终究不会有好下场!我大明锦衣卫,自当为国除害!"
"拖下去!"朱高煦厉声喝道,脸色铁青。
简虞握紧拳头,强忍着冲上前去救人的冲动。他知道,凭他们两人之力,此时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他向张勇使了个眼色,示意继续观察。
朱高煦平复了怒气,继续与众人商议作战计划。从断断续续的对话中,简虞得知,汉王已在几处关隘设下埋伏,意图围剿徐辉祖大军。更令人担忧的是,七日后似乎还有一个重要行动,但具体内容未能听清。
夜已深,议事的人群终于散去。简虞与张勇在暗处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继续探查。他们悄悄跟着一名文士模样的人,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那人来到后院一处静室,取出钥匙打开门锁。简虞与张勇耐心等待,待那人离开后,悄然接近房门。张勇取出一根细铁丝,轻巧地拨弄锁芯,不多时,锁"咔嗒"一声打开了。
"大人好身手。"简虞赞叹道。
张勇微微一笑:"不及大人万一,只是些微末伎俩。"
两人闪入室内,迅速搜查起来。这是一间秘密档案室,墙上挂着详细地图,桌上堆满文件。简虞翻阅着一份份密函,很快发现了关键情报——汉王不仅要围剿徐辉祖,更计划七日后在凉州西北的莲花山秘密会见西域某国使者,接收一批先进火器,并计划联合边疆少数民族势力,共同反叛。
"汉王野心之大,远超想象。"张勇低声道,眼中闪过震惊,"若让他得逞,大明边境必生动乱,生灵涂炭。"
简虞迅速将重要文件复制到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我们必须立刻将这些情报送回徐将军处。"他又找到一份囚犯名册,匆匆翻阅,终于在末页发现赵虎的关押地点——西牢,严加看管。
"大人,您是想..."张勇犹豫地看向简虞。
简虞目光坚定:"赵虎为我们断后才被捕,我们岂能弃他不顾?"
张勇沉吟片刻,随即点头:"属下明白。不过,先救人,还是先送情报,需要权衡。"
简虞心中天人交战。作为锦衣卫指挥,他深知任务的重要性;但作为赵虎的上司与朋友,他又怎能看着忠心耿耿的手下遭受非人折磨?
"先探查西牢情况,若能救则救,若难度太大,我们便先送情报。"简虞最终决定,"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些情报落入汉王之手。"
两人迅速离开档案室,悄然向西牢方向潜去。西牢位于府邸西北角,戒备森严,守卫轮换频繁。简虞与张勇隐在暗处,仔细观察了良久,找出了守卫交接时的空档。
"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简虞低声道,"每次交接有约莫半刻钟的混乱,我们可以趁机潜入。"
张勇点头:"属下带了些迷香,可助我们一臂之力。"
两人耐心等待,终于等到守卫交接时刻。张勇取出一个小瓶,轻轻喷出一缕几乎无色的烟雾,随风飘向守卫。几名守卫不知不觉中吸入迷香,动作逐渐变得迟缓,最终昏昏欲睡。
"速战速决。"简虞低声道,闪身向牢门靠近。
张勇很快撬开牢门,两人悄然潜入。西牢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腐朽的气味。他们按照名册上的记录,找到关押赵虎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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