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京城的炎热愈发难耐。简虞在锦衣卫衙门内的书房中,仔细阅读着刚刚送达的西北边境密报。自从张勇前往西北调查"西风计划"后,已经陆续传回了三份情报,每一份都令人忧心忡忡。
"这次又有什么发现?"赵虎推门而入,脸上的伤痕已经结痂,左臂的绷带也拆除了。这位身形魁梧的悍将恢复得惊人地快,不过两周时间,已经能够正常指挥训练。
简虞将密报递给他:"西北三镇的守军出现异动,尤其是肃州一带,军中似乎有人在暗中煽动兵变。更严重的是,张勇发现有一支不明身份的武装正在集结,规模约五百人,装备精良。"
赵虎皱眉,那双总是闪烁着勇气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担忧:"这么说,'西风计划'确实存在。大人,我们该如何应对?"
"先不要打草惊蛇。"简虞沉吟片刻,"张勇正在进一步调查那支武装的来源和目的。我已经命令肃州周边的锦衣卫密探提高警惕,随时准备行动。"
赵虎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大人,城中的调查也有了新进展。我们在一名被捕的苍璧阁成员家中搜出了一封密信,提到了'铁鹰'将在八月十五于京城活动。"
"八月十五?"简虞眼前一亮,"中秋节,皇上将在宫中设宴,朝中重臣几乎全部出席。如果'铁鹰'真的是朝中高官,那么他很可能会参加宴会。"
赵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是揪出'铁鹰'的绝佳机会!"
简虞思索片刻,随即做出决定:"此事需谨慎行事。赵兄,你亲自挑选二十名最可靠的锦衣卫精锐,秘密潜入皇宫,负责监视宴会上的每一个参与者。我会与纪纲商议,由东厂配合监控宫外的动向。"
"属下遵命!"赵虎拍着胸脯保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一定会揪出这个藏在暗处的'铁鹰'!"
安排妥当后,简虞独自前往东厂见纪纲。途中,他仔细思考着"西风计划"和"铁鹰"之间可能的联系。两者显然是一个整体的不同部分——"铁鹰"在朝中策应,而"西风计划"则是在边境制造动乱。只有同时揪出两者,才能彻底粉碎这场阴谋。
东厂大门紧闭,但守卫认出简虞后,立刻恭敬地引入内院。纪纲正在审问一名囚犯,见简虞到来,命人将囚犯带下,转而迎接这位锦衣卫都指挥使。
"简大人,可是有了'铁鹰'的新线索?"纪纲开门见山。
简虞点头,将密信的事告知纪纲,并提出了中秋宴会的监视计划。纪纲听后,面露赞许之色:"妙计!我东厂也已经摸到了一些线索。根据我们的调查,'铁鹰'极可能是户部或兵部的高级官员,因为只有这两个部门能够调动足够的资源支持'西风计划'。"
"范围缩小了不少。"简虞沉吟道,"不过,户部和兵部的高官加起来也有十几人,而且他们几乎都会参加中秋宴会。如何在宴会上识别出'铁鹰',是个难题。"
纪纲面露思索之色:"我们可以设置一个小小的陷阱。就在宴会上,故意透露一些关于西北边境的假情报,看谁的反应最为异常。"
简虞眼前一亮:"好主意!但必须确保这个假情报足够重要,能够引起'铁鹰'的注意,同时又不会过于明显,让他警觉。"
两人商议了详细的计划,决定在宴会上由太子"不经意"地提到西北边境发现了苍璧阁的活动踪迹,观察各位大臣的反应。同时,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会分布在宫中各处,密切监视每一个可疑人物,尤其是户部和兵部的官员。
计划敲定后,简虞与纪纲分别前往太子府和皇宫,向太子和皇上汇报此事。太子虽然性格温和,但听闻朝中有如此高级的内奸,也是震怒不已,立刻同意配合行动。皇上则更加雷厉风行,不仅批准了计划,还特意下令将中秋宴会的规模扩大,确保所有重要官员都能出席。
回到锦衣卫衙门,简虞发现一名西北来的使者正在等候。原来是张勇派来的心腹,带着最新的情报。
"大人,张大人让我亲自送来这封密信,说是事关重大,不能假手他人。"使者递上一封封口严密的信件。
简虞打开信件,迅速阅读,面色渐渐凝重。张勇在信中详细描述了他的最新发现——那支神秘武装的首领竟然是一名大明的边将,名叫高德,现任肃州卫指挥使。更令人震惊的是,高德曾经是英王的亲信,英王叛乱被平定后,他表面上归顺朝廷,实则暗中勾结西域势力,策划新的叛乱。
"高德......"简虞思索着这个名字,隐约有些印象,好像在英王的党羽名单上见过。
"大人认识此人?"使者问道。
简虞点头:"有些印象。英王案发时,他因病未在京城,所以逃过了一劫。没想到,他竟然是'西风计划'的一部分。"他停顿片刻,继续问道,"张勇打算如何处理?"
"张大人说,高德的势力盘根错节,不宜贸然行动。"使者回答,"他正在秘密联络忠于朝廷的将领,准备在合适的时机一举拿下高德及其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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