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邪鳞初生,龙冢低语
地底下,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整条矿脉都在**呻|吟**。
以前那股子沉甸甸、夯在人心口的地脉搏动,彻底蔫了。金红色的脉络网黯淡得像烧尽的煤渣,大片大片矿脉支流枯死,岩石酥得跟风化了几百年的骨头似的,手指头一戳就能掉渣。矿道深处,一种低沉的、没完没了的嗡鸣贴着耳朵根子钻,听得人心头发毛——那是大地自个儿在**淌血**。
岩核,这矿脉的老祖宗,这回是真伤着根了。林丫头最后那一下狠的,不光炸没了它一个顶重要的“界碑”,归墟里那要命的湮灭劲儿和龙骸邪气的反噬,更是顺着那些断了的锁链,毒蛇一样钻进了它老窝!更要命的是,它“看”清了——看清了那归墟底下盘着的、污秽黏腻的龙骸真身,也看清了自己身上早就被那鬼东西蛀得千疮百孔的烂疮疤!这认知像把烧红的钝刀子,在它那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魂儿上慢慢割,割得它力量都散了形,一会儿狂躁得掀翻岩层,一会儿又蔫得像条死狗,整片矿区跟着它一抽一抽地断气。
**就在这乱成一锅粥、岩核喘不上气儿的当口,矿脉最深处那些压箱底的“老伤”,自个儿裂开了——**
* **石柱子活了?** 矿脉根子上,那些压得死沉死沉的岩层褶子里,突然响起一阵叫人牙酸的石头撕裂声!一根根断胳膊断腿、刻满了鬼画符的**蟠龙大石柱**,跟诈尸似的,硬生生从岩壁里“长”了出来!断口的地方,滴滴答答淌着暗金色的粘稠玩意儿,像掺了金粉的脓血,一股子甜腥混着烂泥塘的腐臭,直冲脑门。
* **锁链闹鬼了!** 凭空冒出来好些水桶粗的**青铜大锁链**,锈得跟出土文物似的,有的缠在石柱子上,有的干脆嵌进了石头缝里。链环碰着链环,“嘎吱——嘎吱——”地响,那动静,活像有个看不见的老鬼在拖着锈死的铁镣铐走路。链子上刻的“怀贞镇脉”几个古字,在漆黑里一明一灭地闪着幽光,跟坟地里的鬼火差不多,怨气冲天。
* **地宫露头了!** 最扎眼的,是半拉被挤出来的、黑玉镶着青铜的**大坟头**——不,是地宫!宫门紧闭,门上全是刀砍斧劈的印子,糊满了黑乎乎干巴的脏东西。一股子味儿,又像皇帝老儿的金銮殿那么压人,又像含恨咽气几百年的老鬼那么怨毒,冷飕飕地从地宫的黑影子里冒出来,盘在那儿,像条醒了盹儿的毒蛇。**怀贞李氏当年拼了老命弄出来的真龙封印老窝——憋不住了,露相了!** 趁着看门的(岩核)半死不活,这些陪葬的“老物件”,开始往外冒邪乎劲儿,勾人,更要命!
* * *
归墟那个破口子边上,悬着的那把吓死人的大斧头,正“咕嘟咕嘟”地冒邪气,跟开了锅似的。
斧子中间那道暗红色的血槽,转得跟疯了的陀螺一样!它还不满足光吸了,猛地从槽子里**伸出好几条紫不溜秋、黏糊糊的能量触手**!那玩意儿活像深海大章鱼的吸盘嘴,又快又狠,“嗖嗖”地就扎进了底下归墟那片搅得跟浆糊似的漩涡里!
**它饿!它要抢!**
* **龙骸的“下水”也捡!** 触手跟饿死鬼似的,卷住那些龙骸自个儿撕下来、或者被炸出来的邪气碎渣子!紫黑色的触手跟吸水海绵一样,“滋溜”就把那些精纯的邪气吞了个干净!眼瞅着,斧刃那层黑不溜秋的金属壳子上,就蒙上了一层黏糊糊、自己还会蠕动的**黑金色邪光**!斧柄上那些疙疙瘩瘩的“血管”也粗了一圈,跳得更带劲了,皮儿上还冒出一层细密的、像铁片混着烂肉长出来的**暗金色鳞片芽儿**!
* **抢了个“大宝贝”!(这才是真爆点!)** 其中一条最粗最贼的紫黑触手,跟毒蛇出洞似的,险险避开乱喷的湮灭流和垃圾堆,猛地**卷住了一缕被归墟和爆炸崩出来的、金灿灿的玩意儿**!那东西一被卷住,立马爆发出无声的、能把人魂儿都撕碎的怨毒尖啸!这动静不是耳朵听的,是直接杵进你脑仁里的诅咒!
**斧头“脑子”里炸了锅:**
* **皇帝咋死的?** 一顶崩碎的金冠,一张美得惊心动魄却疼得扭曲变形的女人脸(怀贞女帝!),猛地杵进意识里!她两条胳膊被黑金邪气凝成的恶龙影子死死咬着,华贵的袍子烧成了灰,胳膊眼看着就碳化、崩裂!可她那眼神,狠!那是把整个江山都押上去、连自个儿一起烧成灰的狠劲儿!她拼了命攥着一把模样古里古怪、镶着块巨大黑玉的青铜巨剑(“镇龙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它狠狠捅进了脚下翻着黑泡的矿脉大裂缝!
* **地宫里有啥?** 画面“唰”地切进地宫最底下。一口巨大的**黑玉棺材**,被比小孩胳膊还粗、锈得掉渣的青铜锁链捆得跟粽子似的!棺材里根本没尸首,全是翻滚冒泡、一个劲儿冲撞棺材盖儿的**浓稠黑金邪气**!棺材盖上,刻满了看不懂的鬼画符,中间空着一个怪模怪样、像用星星连线画出来的……**钥匙窟窿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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