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 年 1 月 15 日,江城的雪后初晴并未驱散公安厅内的凝重气氛。
阳光透过蒙着薄霜的玻璃窗,在扫黑办巨大的作战图上投下斑驳光影。
祁同伟站在图前,红色图钉标注的涉黑团伙已有半数被划掉,但剩下的标记却如同一颗颗未爆的炸弹,尤其是 “龙腾商会” 和 “山海物流” 的位置,被他用红线圈了两遍,仿佛两个随时会喷发的火山口。
“祁厅,省纪委传来消息。”
林雨薇抱着笔记本电脑匆匆赶来,马尾辫随着跑动轻轻晃动,屏幕上跳动着加密文件,“王富军在审讯中交代,龙腾商会会长赵海龙与省交通厅厅长有密切往来,近三年全省高速公路标段招标都有异常操作。”
她快速调出数据对比图,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标底泄露率高达 67%,涉及金额超 20 亿。更关键的是,他们还涉嫌组建武装护运队,非法持有枪支。”
祁同伟的手指重重按在 “龙腾商会” 的位置。
这个表面上经营建材生意的商会,实则控制着汉江省 70% 的砂石市场,其名下的采砂船在江上横冲直撞,周边的小型采砂场不是被威胁收购,就是莫名其妙遭遇 “安全事故”。
商会总部所在的龙腾大厦,外表装修得金碧辉煌,内里却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想起陈书记说的 “除恶务尽”,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转身对秘书下令:“通知春城、汉江特警支队,今晚八点在指挥中心集合,执行‘雷霆二号’行动。
行动全程启用军用级加密通讯,杜绝任何信息泄露可能。”
夜幕降临,寒风卷着残雪掠过江城主干道,刮得路边的广告牌哗哗作响。
祁同伟坐在指挥车内,身上的防弹衣微微发烫,手中的对讲机不时传出沙沙的电流声。
车窗外,无人机在夜空中无声盘旋,将龙腾商会总部大楼的画面实时传送到指挥系统。
大楼灯火通明,停车场内十几辆豪车整齐排列,门口的保安身着黑色制服,腰间的对讲机闪烁着红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各小组注意,三分钟后行动。”
祁同伟压低声音,目光紧盯着屏幕,“一组从正门突破,二组、三组封锁侧门和后门,狙击手占据周边制高点,重点监视楼顶和地下室通风口。”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却难掩其中的紧张与期待。
当突击队员接近大门时,警报声突然尖锐地响起,刺耳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
大楼内瞬间涌出数十名手持棍棒、钢管的壮汉,他们戴着黑色头套,眼神凶狠,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打手。
“按 B 计划行动!”
祁同伟握紧对讲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狙击手就位,封锁所有出口!一组使用震爆弹,强行突入!”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在大门周围。
突击队员们戴着防毒面具,手持防暴盾牌和突击步枪,如猛虎般冲进大楼。
黑暗中,棍棒与盾牌碰撞的声音、喊叫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战斗异常激烈。
一名特警队员被壮汉击中肩膀,踉跄了一下,但很快稳住身形,一个侧踢将对方踹倒在地,并用膝盖压制住对方,熟练地戴上手铐。
祁同伟通过监控画面,看到一名手持长刀的打手朝着突击队员的后背砍去,千钧一发之际,另一名特警飞扑过去,将战友推开,自己的手臂却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医疗组随时待命!” 祁同伟大声下令,同时密切关注着各个战斗区域的情况。
在大楼的二楼,赵海龙正疯狂地指挥手下抵抗,他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脸上却满是狰狞。
“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兜着!”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打手被制服,他的声音逐渐变得颤抖,眼神也开始慌乱。
战斗持续了二十分钟,当赵海龙被押上警车时,他还在叫嚣:“你们知道我背后是谁吗?敢动我,你们都没好下场!”
祁同伟看着监控里那张嚣张的脸,想起岳父的话:“黑恶势力越疯狂,说明他们越接近覆灭。” 他默默握紧拳头,心中更加坚定了扫黑除恶的决心。
然而,第二天的晨报头条却让祁同伟皱起了眉头。
《江城日报》刊登了一篇题为《民营企业遭遇执法过度?》的文章,文章中充斥着对警方行动的质疑,指责突袭龙腾商会影响了正常经营,还引用了所谓 “业内人士” 的话,称警方是在 “滥用职权”。
评论区更是出现大量水军带节奏,各种歪曲事实的言论甚嚣尘上。
林雨薇很快查出,这些舆论攻势来自境外的几个社交账号,与富华集团的资金流向存在关联,显然是有人在幕后操纵,企图混淆视听。
“有人想浑水摸鱼。”
周荣华将报纸拍在桌上,报纸被拍得哗哗作响,“省工商联今早打来电话,说收到十几家企业联名信,要求保障民营企业家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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