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二楼突然爆发出夏清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像是被生生撕裂,在死寂的空气中回荡不休。
——时间回到夏清与三人分开后,虽然有些害怕,但管家出门前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却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他的血管。
"TMD,鬼才要和你们陪葬!"
他啐了口唾沫,眼底翻涌着令人胆寒的阴鸷,此时四下无人,他的本性才逐渐暴露。
两个蠢货,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谈什么肝胆相照?明哲保身才是生存铁律。
一想到两人会被林野拖累,沦为牧羊人的猎物,夏清喉咙里溢出压抑不住的狞笑。
反正已经知道大部分规则了,那些人的死活与他何干?只要严守 "远离牧场" 这条底线,熬过最后三天不成问题。
他也就能像以往无数次那样 —— 装死、偷生、把烂摊子甩给别人,踩着同伴的肩膀活到任务结束。
蜷缩在客房的被褥里,夏清嘴角挂着得意的弧度。
这一次,也会和从前一样顺利吧?他翻了个身,渐渐陷入沉睡。
而在庄园内的骚动愈演愈烈时,夏清仍困在睡梦中无法自拔。
楼下某处,一只黑羊在围墙外驻足,横瞳闪烁着幽光,死死注视着墙面。
忽然它有了动作,前蹄精准扣住砖缝,踏着庄园倾斜的石墙,宛如在无形阶梯上攀爬。
这处因地基沉降形成了细微倾斜,这种变化对人类而言难以察觉,在山羊脚下却成了可攀爬的天然阶梯。
随着头羊登顶,更多黑影顺着墙面蜿蜒而上,以非自然的姿态缓缓朝二楼窗户攀行。
当破窗而入的瞬间,月光恰好穿透破碎的玻璃,在地面投下扭曲的羊角投影 —— 那形状更像是长着角的魔物剪影。
头羊瞳孔泛着幽光,死死锁定床上昏睡的夏清,随着成群的山羊攀爬上窗台,月光下晃动的阴影如同无数炼狱爬出的恶魔。
剧痛将夏清从梦境中拽醒,意识甫一回笼,铺天盖地的膻腥味便裹挟着尖锐的羊叫灌入鼻腔。
他心里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翻涌而上,挣扎着睁开双眼 —— 眼前景象瞬间撕碎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一群山羊正密密麻麻围在床边,利齿无情地撕扯着他的躯体。
左手、双腿连同下半身早已消失不见,断裂处的肉丝如破布般垂落,鲜血浸透被褥,在地板上蜿蜒成河,将山羊黑色的皮毛浸染成可怖的猩红。
几只山羊嘴里还咀嚼着指骨,发出令人牙酸的 “嘎吱” 声,它们眼神空洞漠然,低咩声与往日在牧场吃草时别无二致,仿佛啃食的不过是草料而已。
夏清疯狂驱赶着围上来的黑羊。
哭嚎声从喉咙深处撕裂而出,不知是因刺骨疼痛,还是被恐惧攥住心脏:
“别过来!求求你们别过来!我不是林野!我不是林野!为什么要找上我!”
仅剩的右手在黑暗中疯狂摸索,指尖终于触到冰冷的银制烛台。
理智早已被诡异的现实撕碎,当那只长着山羊面孔的怪物再度扑来,他哪里还记得什么规则,不顾一切地将烛台狠狠刺入对方的眼窝。
黑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嘴角却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夏清能清晰感觉到,烛台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阻挡,正从血肉深处缓缓退出。
鲜血混着黑色黏液从破裂的眼窝喷涌而出,将伤口撑得越来越大。
扭曲的血肉不断翻涌、膨胀,原本的山羊躯体翻转向内,血肉向外,逐渐化作蠕动的肉球。
无数滑腻的触手破土般疯长,肉球中央缓缓浮现出一张苍白的人脸。
那张脸扭曲着挤出病态的笑容,伸展的触手如根须般铺展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此时夏清哪里还有反抗的心思,疯狂扭动着身躯从床上跌落,沉闷的撞击声混着地板的震颤,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他涕泪横流,右手拖拽着残缺的上半身,指甲深深抠进木质地板,每往前挪动一寸,都在身后拖出蜿蜒的血痕。
"救救我... 林野!林九九!舒登峰!谁来救救我!"
夏清声嘶力竭的呼喊撞在墙壁上,又破碎成呜咽的回响。
当颤抖的指尖终于勾住门把手,房门吱呀开启的瞬间,走廊尽头三个熟悉的身影让他涌出劫后余生的狂喜,"救 ——"
话音未落,屋内的怪物终于转换完成。
触手破空而出,瞬间缠住他的脖颈与身躯。
在被拖回房间的刹那,夏清用最后的力气望向那三人。
他瞳孔里翻涌着浓稠的怨毒,脖颈青筋暴起如盘曲的蛇,干裂的唇角溢出带血的质问: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还活着?"
黏腻的触手正将他的肋骨碾作齑粉,腥甜的血沫顺着嘴角滑落,他眼底的光芒在剧痛中消散,最终被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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