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宁皱了皱眉,目光掠过这行字,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尸体上。
他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忍不住想吐。
大概率,正常人接触这种情况,都会有这样的生理性反应。
毕竟,就算是一只老鼠被扒了皮,挂在墙壁上,都会引起很多人的不适。
更别说这曾经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抬手,捂了捂鼻尖,又将手拿开,浓重的血腥气一下子又填满了整个鼻腔。
沈晏宁歪了歪头,露出个困惑的表情。
又仔细地检查起地面和墙壁。
但让他奇怪的是,这间屋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十分的干净。
别说是地上成片的血液,就连斑驳墙壁上的喷溅血或者是抛洒状血液都没有。
但剥皮的工具甚至都在这里,浓而不散的铁锈味儿又在说明这里是第一现场。
“师父,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
沈晏宁轻声问道。
赵文忠也皱着眉头,“确实是有点儿不太对,正常来说,如果人是在这里被害,怎么会看不见血?
“这情况不说地面血流成河,也差不多得满墙都是吧。”
可偏偏什么都没有。
沈晏宁又看向了彭涛,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同样的困惑。
夜晚的光线实在太过于暗淡了,就算是打着强光手电,效果也不太尽如人意。
看来也只能从尸体下手了。
“咦——”旁边传来法医诧异地声音。
“怎么了?”彭涛走过去。
沈晏宁和赵文忠紧随其后。
“这死者的舌头不见了……被凶手割下去了。”
法医刘兆捏开死者的嘴,展示给他们看。
沈晏宁倏然看向挂在附近的人皮,心念一动。
“扒皮……拔舌……”
他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赵文忠看着自己的徒弟,也没去打扰对方。
他都习惯了这样的沈晏宁。
这个年轻人虽然年岁很轻,看起来好像没有多少经验,但在破案的思路上,却常常会让他们这些老刑警感到惊讶。
沈晏宁时很善于从蛛丝马迹中进行分析和联想,然后得出正确的结论。
这一点已经在案子中很多次被验证了。
所以也能让开始并不看好他这种学院派的彭涛都心服口服,已经开始依赖起这个年轻人。
“师父,你说这个死者会不会曾经对凶手,或者和凶手有关系的人造过谣,而且让被造谣的人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沈晏宁深褐色的瞳孔幽深一片,“所以他才会被人拔舌,扒皮?”
赵文忠心头一震,他看向徒弟,“你说得对,这确实可能是凶手的动机。”
“范元,最近有什么很轰动的新闻么?就是那种流量很大,很多媒体或者自媒体转载,但是专门制造对立的那种新闻。”
沈晏宁对着刚刚吐回来,脸色还很苍白,就是路上抱怨凶手选址的小警察说道。
“有……有的呀。”
范元不太喜欢这个现场,但他又不好一个人出去。
他胆子不大,但是很喜欢收集这些信息,“这几天不就是那个跳楼少女,但她这个模式,和前面那个保姆案的手法一样,据说保姆新闻中那个女主人袁锦被看了假新闻却又信以为真的保姆儿子孙珂打进医院了,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呢,医生说恐怕醒不过来了。”
说到这些,他发现自己居然不害怕了。
沈晏宁点了点头,“谢谢,那你知道写这些稿子的原作者是谁么?”
“写着是吴谅,但实际上的名字我不知道。”
范元有点儿回过味儿来了,“怎么,你怀疑他是死者?”
“有可能,但没有做检查,也不一定就是他。”
沈晏宁回答的很严谨。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一旁的范元。
但却听得旁边的法医刘兆对彭涛说,“彭队,要不要猜猜,舌头是被凶手拿走了,还是还留在这个现场?”
“严肃。”
彭涛对着和自己同期进队的老友有点儿无奈,犯罪现场怎么能这样,多冒昧啊。
“得了吧,借口,你就是猜不出来。”
刘兆撇嘴。
“你——”彭涛很想掐死对方。
但他是警务人员,不能知法犯法。
“猜猜?”刘兆没放弃。
彭涛转头走开,不打算理会他。
刘兆摇了摇头,又看向了沈晏宁,“猜猜,是哪种情况。”
沈晏宁抿了下唇,他知道,但是他也不想说。
“唉。”
刘兆看着他的神色叹了口气,“跟你彭队学的也这么无趣了,你刚来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
沈晏宁置若罔闻,专心看向四周的墙壁。
忽然,他看到了一块儿颜色相对于其他地方浅淡的地方,露出个若有所思的目光。
紧跟着他又在其他差不多高度的地方,发现了类似的情况。
他的眼睛动了动,“凶手在墙上贴了东西,可以防水,也不吸收水分的那种东西。”
“塑料布?”彭涛走了过来,看着对方手指的地方,下意识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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