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之上,紫霄神雷炸开的炫目光芒,足以让任何夜行动物怀疑蝠生。光芒散去,原地只留下一个焦黑的浅坑,几缕青烟袅袅升起,带着一股蛋白质烧焦和臭氧混合的……嗯,独特风味。
陈伯?陈伯没了。
字面意义上的没了。
诛星保持着并指如剑的姿势,指尖还残留着细小的电弧在噼啪作响。他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介于“我靠雷法威力又精进了?”和“等等,我那么大一个活体线索呢?”之间。目光扫过焦坑边缘——那里静静躺着一小片被雷火灼烧得边缘发红、但主体依旧顽强散发着阴冷邪气的三角形令牌碎片。
“啧,下手重了点。”诛星咂咂嘴,有点懊恼地收回手指。他本想留个活口(或者说活体邪祟载体)问问“归墟”和“养料”是几个意思,顺便看看能不能把令牌碎片完整抠出来。结果邪祟附体的陈伯脆得跟薯片似的,雷法一碰就灰飞烟灭,连带着那身老骨头架子都成了分子料理。
他弯腰,小心翼翼地用一张画满符文的黄纸(特制绝缘防邪手套版)包住那枚还烫手的令牌碎片。“手感倒是挺扎实,就是这‘煞’字看着就让人想给它做个电疗。”他嘀咕着,将碎片收进随身的乾坤袋(一个看起来像破旧帆布包,实则内有玄机的玩意儿)。
就在这时,一股更加强烈、更加冰冷,带着浓郁海腥和婴孩啼哭般尖啸的恶意波动,猛地从祠堂方向爆发开来!那波动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席卷了整个渔村,连悬崖边的诛星都感觉后颈汗毛倒竖。
“雨妍!”诛星脸色一变,再无半点轻松。祠堂那边出事了!而且动静比刚才的红绳生吞活剥还大!
他脚下发力,踏着缩地成寸的罡步(效果类似低空高速滑翔,但姿势飘逸很多),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朝着祠堂方向疾射而去。心里祈祷着:白警官,你可千万别把那“育儿宝典”当真的使啊!
祠堂门口,此刻堪称大型认知崩坏现场。
白雨妍看着从那个微型黑洞漩涡里爬出来的“东西”,感觉自己二十多年建立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正在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并且愉快地跳进了忘川河。
那玩意儿……勉强能看出是个婴儿的轮廓。但皮肤是深海鱼般的滑腻青灰色,布满细密的、吸盘状的凸起。脑袋光溜溜的,比例大得吓人,占据了身体近三分之一。最惊悚的是那张脸:没有鼻子,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巴咧开一个几乎占据半张脸的弧度,里面是密密麻麻、如同鲨鱼般的细碎尖牙,正对着白雨妍发出无声的尖啸——那股冲击灵魂的恶意正是来源于此!
这“海鬼婴”的下半身没有腿,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粗壮、布满粘液的暗红色脐带,深深扎进那个还在缓缓旋转的黑色漩涡里,仿佛从深海地狱直接汲取着养分。
“这……这审美也太超前了吧!”白雨妍强忍着生理和心理的双重不适,一边吐槽给自己壮胆,一边毫不犹豫地对着那玩意儿扣动了破邪枪的扳机。高能脉冲束混合着她舌尖精血的余威,精准地射向海鬼婴光溜溜的大脑袋。
“噗!”
预想中的爆头场面没有出现。脉冲束打在它滑腻的皮肤上,如同泥球砸中涂满润滑油的钢球,呲溜一下就滑开了,只在空气中留下一点焦糊味。海鬼婴似乎被这“挠痒痒”激怒了,无声的尖啸陡然拔高!它猛地一甩那条连接着漩涡的脐带!
“呜——!”
一股粘稠、腥臭、闪烁着磷光的黑水,如同高压水枪般从脐带末端喷射而出,直冲白雨妍面门!那黑水所过之处,空气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连地上的石板都迅速变得灰白、酥脆!
“金光护体!”白雨妍反应神速,将诛星教她的金光咒口诀简化到极致,几乎是靠本能和之前被雷劈(特训)出来的肌肉记忆,在身前瞬间凝聚出一面薄薄的金色光盾。
“嗤啦——!”
黑水撞上光盾,如同强酸泼在金属上,剧烈的腐蚀声伴随着刺鼻的白烟升腾而起!光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稀薄,巨大的冲击力更是推得白雨妍连连后退,脚下在石板地上犁出两道浅痕。
“这奶娃子喷的不是奶,是王水吧?!”白雨妍咬着牙死撑,感觉体内的灵觉(虽然微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往外流,支撑着这面摇摇欲坠的光盾。她瞄了一眼地上那几个被救下、虚弱得几乎透明的村民和林教授生魂,要是光盾破了,他们和自己绝对一秒变“蚀骨”艺术展品。
硬抗不是办法!白雨妍眼神一厉,想起了自己战术腰带上的另一件“宝贝”——一个长得像加大号保温杯,上面用朱砂歪歪扭扭刻着“急急如律令”和一堆看不懂符文的金属罐子。这是SEA实验室那群科学怪才根据诛星提供的“纯阳火符”原理,结合浓缩液态丙烷和纳米级朱砂粉搞出来的玩意儿,美其名曰“便携式破邪烈焰喷射器”,内部代号:“龙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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