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枭母子刻毒得意的笑容!
管家赵贵那谄媚又轻蔑的嘴脸!
还有……父王在京郊别院“静养”时,那封密信中透出的深深疲惫和无力!
一幕幕画面,如同最残酷的鞭子,狠狠抽打着他的灵魂!
给我……炼!
秦烈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牙龈因为过度咬合而渗出血丝,混合着嘴角不断溢出的污血,显得狰狞可怖!
他疯狂地催动着意念,死死引导着古镜的冰冷洪流,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配合着体内那焚身的虎狼药力,一遍又一遍地冲刷、剥离、驱赶着那些顽固的紫黑色毒质!
时间,在这极致的痛苦中失去了意义。
每一息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汗水(毒汗)早已流干。
身体因为过度的消耗和剧痛而不停地颤抖,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散架。
但秦烈的意念,却如同淬火的精钢,在痛苦的熔炉中越发坚韧、越发冰冷!
终于——
当体内最后一股相对“弱小”的紫黑色毒质淤斑,在冰火交攻下不甘地扭曲、崩解,化作污秽的毒汗排出体外……
那焚身的虎狼药力,也如同燃尽的薪柴,缓缓消退。
古镜碎片传来的冰冷洪流,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如同退潮般,缓缓收回。
“嗬……嗬嗬……”
秦烈瘫软在冰冷的土炕上,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只剩下剧烈到极限的、带着血腥味的喘息。
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抽走了,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皮肤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已经半凝固的紫黑色污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整个人像是刚从最污秽的泥潭里捞出来。
但!
那双缓缓睁开的眼睛里,却亮得惊人!
如同拨开厚重乌云后,露出的第一缕刺破黑暗的晨光!
疲惫到了极点。
虚弱到了极点。
可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感,却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缓慢而坚定地流淌过四肢百骸!
身体内部,那如同附骨之疽、时刻消磨生机的沉重枷锁……松动了!
虽然丹田气海依旧死寂,裂痕遍布,墨绿色的核心毒质依旧盘踞,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但那些依附在脏腑、骨骼、肌肉深处的“紫心腐骨毒”淤积点,已经被清除得七七八八!
如同搬走了堵塞河道的大部分淤泥!
一种久违的、微弱的“轻松”感,悄然滋生。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呼吸!
虽然每一次吸气,肺腑深处依旧传来撕裂般的隐痛,那是被剧毒长期侵蚀留下的创伤。
但空气进入肺部的感觉……不再那么滞涩了!
带着泥土和草药余味的冰冷空气,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如此“顺畅”地涌入,带来一种近乎奢侈的清凉感!
力量!
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属于身体本身的力量感,如同沉睡的种子,在干涸的土地下,顽强地……苏醒了!
秦烈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沉重如同灌铅的手臂。
手臂上覆盖着厚厚的污垢。
他尝试着,握紧拳头。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如同生锈齿轮转动的咯咯轻响。
很吃力。
但……握住了!
不再是之前那种软绵绵、连扫帚都拿不稳的无力感!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肤下,那被剧毒和虚弱掩盖了太久的肌肉纤维,在意志的驱动下,开始极其微弱地……收缩、绷紧!
虽然依旧孱弱不堪。
但这确确实实是……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不再是完全依赖古镜寒流压制才得以苟延残喘的废躯!
希望!
如同星星之火,在绝望的废墟上,顽强地点燃!
秦烈喘息着,目光落在依旧紧握在左手掌心的青铜古镜碎片上。
碎片表面的暗金纹路,光芒已经黯淡下去,恢复了古朴深沉的模样。
但秦烈敏锐地察觉到,那流转的光泽,似乎比三天前……更凝实了一丝!
仿佛这持续的高强度“映照”与排毒,对它自身也是一种淬炼和补充。
他挣扎着,用刚刚恢复的一丁点力气,将古镜碎片凑到眼前。
意念再次小心翼翼地缠绕上去。
这一次,没有催动寒流。
仅仅是“内照”。
嗡……
碎片表面,那核心区域的暗金纹路,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稳定、清晰!
秦烈屏住呼吸,意念沉入体内。
“视野”瞬间变得清晰了数倍!
如同蒙尘的镜面被仔细擦拭过!
体内的情况“纤毫毕现”!
断裂淤塞的经脉,如同被洪水冲刷过的干涸河床,虽然依旧破败不堪,但那些附着在河床上的、紫黑色的“淤泥”(残余的微量紫心腐骨毒)已经稀疏了大半,露出了河床本身的“石质”基底!
脏腑壁膜上,那些如同霉斑般的深紫色瘀痕也淡化了许多,显露出脏器本身疲惫却顽强跳动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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