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娜靠在冰冷的土墙上,感受着身下褥子粗糙的触感,看着屋内跳跃的炭火光晕,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安全……负责……这两个词,像带着某种魔力,在她冰冷坚硬的心防上,撬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她缓缓闭上眼,任由疲惫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秦烈并没有回自己的屋子。他脚步不停,径直走向营地另一侧,一间门窗紧闭、门口有士兵值守的土屋。这里是临时关押重要人犯的地方。
门口值守的士兵见到秦烈,立刻挺直腰板,肃然行礼:“将军!”
“开门。” 秦烈的声音冷得像冰。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一股混杂着血腥、汗臭和恐惧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光线下,两个被剥去外甲、捆得如同粽子般的马匪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里,正是之前在乌木村被生擒的活口。他们身上带着伤,脸上满是污垢和血痕,眼神惊恐绝望,如同待宰的羔羊。
秦烈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光线被他遮蔽,屋内瞬间变得更加昏暗压抑。他没有立刻进去,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在那两个瑟瑟发抖的马匪身上扫过。
“将军……” 负责看守的士兵小队长上前一步,低声汇报,“一直分开审的,嘴巴很硬,只说是附近山里的流匪,饿极了才出来抢粮。”
秦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抬步走了进去。沉重的军靴踏在夯实的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那两个马匪的心尖上。
他没有问话。只是走到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眼神闪烁的马匪面前,蹲下身。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那马匪吓得浑身一抖,几乎要缩进草堆里。
秦烈伸出带着厚茧的右手,没有碰他,只是精准地捏住了他左臂上包扎得潦草的伤口边缘——那是被老狼营士兵砍伤的。
“啊——!” 凄厉的惨嚎瞬间撕裂了屋内的死寂!秦烈的手指如同烧红的铁钳,力道控制得极其精妙,没有捏碎骨头,却精准地挤压着伤口最深处的神经末梢!那是一种超越刀砍斧劈的、深入骨髓的剧痛!
马匪的身体如同被扔进滚油里的虾米,疯狂地扭动抽搐起来,涕泪横流,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嗬嗬怪叫。
“谁……谁派你们来的?” 秦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耳膜的冰冷压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九幽地狱里挤出来的寒气,“‘狼吻’镖,哪来的?”
“不……不知道……饶命……饶命啊将军……” 马匪语无伦次地哀嚎,剧痛让他几乎崩溃。
秦烈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捏住伤口的手指,力道猛地加重了一分!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捏住了马匪的右手拇指!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马匪的右手拇指被硬生生反向折断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白森森的骨茬瞬间刺破了皮肤!
“嗷——!!!” 更加凄厉、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惨嚎声几乎要掀翻屋顶!那马匪眼珠暴突,布满血丝,身体剧烈地痉挛着,一股腥臊味弥漫开来——他失禁了。
另一个角落里的马匪目睹这血腥残酷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裤裆也瞬间湿透,身体筛糠般抖成一团,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呜咽。
秦烈松开手,任由那几乎昏厥的马匪像一滩烂泥般瘫软下去。他站起身,冰冷的目光如同看死人一样扫过那个被吓傻了的同伴。
“我说!我说!将军饶命!饶命啊!”
那幸存的马匪彻底崩溃了,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是……是头儿!是疤脸头儿让我们干的!他……他不是山里人!他……他以前是北边草原上的马匪,后来……后来投靠了苍狼城里的一个大人物!是那个大人物……给了他那种蓝汪汪的毒镖!让我们……让我们专门找有‘老狼营’标记的队伍附近下手……最好……最好能弄死那个姓秦的校尉……”
“大人物?” 秦烈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名字!”
“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将军!” 马匪吓得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面上咚咚作响,“疤脸头儿……他……他每次都是一个人去城里交接……回来就……就带回来钱粮和那种毒镖……他……他只说那位大人物手眼通天,是……是城里的贵人……我们……我们只负责听命行事……”
“疤脸死了。” 秦烈冷冷地打断他,陈述着事实,“你们,也没用了。”
冰冷的话语如同最后的宣判。那马匪瞬间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眼神彻底失去了光彩,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秦烈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大步走出这间弥漫着血腥和恐惧的土屋。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却吹不散他眼中那凝结的冰霜和翻涌的杀意。
贵人?手眼通天?
周洪那张看似粗豪、此刻却显得无比阴鸷的脸,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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