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奴婢听说,二殿下最近频繁召见刑部和兵部的人,似乎在谋划什么……"
肖九仪眼中闪过一丝警觉:"继续打探,但要小心,别打草惊蛇。"
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二皇子府的灯火。
肖世昌一定不会坐以待毙,尤其是在父皇态度暧昧的情况下。
必须尽快找到那个岭南太医,揭开高贵妃母子的真面目!
突然,一片落叶飘进窗来,正好落在她掌心。
叶子上用针扎了几个小孔,组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肖九仪心头一跳——这是玄鸦卫的暗号!
"兰芷,去小厨房要碗银耳羹来。"她支开侍女,迅速关窗查看。
叶子背面还有一行极小的字:"陆已脱险,不必担心。"
肖九仪瞬间红了眼眶,将叶子贴在唇边轻吻。肃尧没事……陆肃尧他当真没有食言……
喜悦还未散去,殿外突然传来嘈杂声。
兰芷慌张跑进来:"公主!二殿下带着锦衣卫往这边来了!"
肖九仪迅速将叶子吞入口中,刚咽下,殿门就被粗暴推开。
肖世昌一袭墨蓝锦袍,身后跟着十余名锦衣卫。
"仪儿妹妹,深夜打扰了。"他笑容阴冷,"奉父皇旨意,搜查各宫违禁物品。"
肖九仪端坐不动:"二皇兄好大的架势。不知我这毓秀殿有什么违禁品?"
"这可难说。"肖世昌示意锦衣卫动手,"毕竟妹妹前些日子还私通外敌呢。"
锦衣卫如狼似虎地翻箱倒柜,连床榻都不放过。肖九仪冷眼旁观,心中却捏了一把汗——幸好刚才销毁了所有证据。
"殿下!"一名锦衣卫从妆奁底层翻出一个小瓷瓶,"发现可疑药物!"
肖世昌接过瓷瓶,得意地晃了晃:"妹妹,这是什么?"
"安神的药丸罢了。"肖九仪面不改色,"二皇兄若不信,可以尝一颗。"
肖世昌当然不敢尝,命人收起瓷瓶:"带回刑部查验。"他凑近肖九仪,压低声音,"你以为有人护着就安全了?告诉你,陆肃尧和你皇兄啊,她们回不来了……"
肖九仪心头一震,强自镇定:"二皇兄说什么,我听不懂。"
"装傻?"肖世昌冷笑,"漠北传来消息,太子与陆肃尧已坠崖身亡。尸体嘛……怕是早就被狼啃光了。"
肖九仪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面上却露出哀戚:"皇兄和陆肃尧……死了?"
"别装了!"肖世昌突然暴怒,"我知道你与太子妃暗中联络!等找到证据,看父皇还怎么护着你!"
他拂袖而去,锦衣卫也跟着撤走,留下满地狼藉。
兰芷哭着收拾残局,肖九仪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肃尧明明还活着,肖世昌在撒谎!但这谎言背后,是否藏着更可怕的阴谋?
"兰芷,"她突然开口,"明日一早,想办法通知太子妃——计划有变,速做准备。"
窗外秋风呜咽,像无数冤魂在哭泣。深宫之中,一场生死博弈已然展开。
秋雨过后的黄昏,坤宁宫的琉璃瓦上泛着湿漉漉的冷光。
李使乌小步跟在肖帝身后,看着皇帝明黄色的龙袍下摆扫过还未干透的青石地面。
李使乌暗自揣度着主子的心思——那步伐比平日慢了几分,却又在接近殿门时突然加快,像是犹豫后又下定了决心。
"陛下驾到——"
尖细的传报声惊飞了殿檐上几只灰雀。
殿内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几名宫女匆匆迎出来跪了一地。
肖帝的目光越过她们头顶,望向幽深的殿内:"皇后今日如何?"
"回陛下,娘娘刚服了药,正歇着呢。"领头的宫女伏得更低了,声音发颤。
肖帝皱了皱眉,径直向内殿走去。
李德全识趣地停在珠帘外,看着皇帝的背影消失在重重帷帐之后。
内殿药香浓郁,混着沉水香也压不住的苦涩。
赵皇后半倚在窗边的软榻上,一条伤腿搭在绣墩上,盖着薄毯。
听到脚步声,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无意识地将手中一块绣帕绞得更紧。
"怜依。"
肖帝唤了她的闺名,声音比平日软了三分。
这个曾经亲密无间的称呼,如今从皇帝口中吐出,却显得生硬而刻意。
赵皇后这才缓缓抬眼,眸中一片沉寂:"陛下怎么来了。"
不是疑问,只是平淡的陈述。她甚至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
肖帝自己撩袍在榻边坐下,目光扫过皇后苍白的面容和斑白的鬓角。
不过数日,这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女人竟老了十岁不止。
他注意到她手中那块绣帕——是太子幼时习字用过的旧物,上面还留着歪歪扭扭的"母后安康"四个字。
"朕来瞧瞧你的伤。"肖帝伸手想碰毯子下的伤腿,赵皇后却微不可察地缩了缩。
"劳陛下挂念,臣妾残躯不值得陛下费心。"
空气凝固了一瞬。肖帝收回手,转而拿起案上的药碗闻了闻:"太医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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