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衣在盛邵钦手中被轻轻脱下。
视觉输入关闭时,嗅觉感官的敏感度暂时提升,小小的浴室,被她身上的香甜气息充盈。
哪怕不看,盛邵钦也可以想象,她现在是怎样莹白、羞涩、娇艳欲滴的模样。
他的唇循着香气慢慢朝她靠过去,在感知到她呼吸的距离停住。
“帮了忙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奖励啊?”盛邵钦问。
“你想要什么奖励?”
盛邵钦撅起自己的嘴,明示自己想要一个吻。
下一瞬,他就感觉自己的唇被一息温热覆住了,还没来得及雀跃,他的整个口鼻都被包裹起来……不是吻,原来是她的手掌捂了上来。
“小盛总,你别太得寸进尺了,你得知道,在你和那位乔小姐划清界限之前,我和你还是分手状态。”裴相宜说。
盛邵钦直接啄吻了一口她的手掌心。
裴相宜被那濡湿的触感痒到,缩回了手。
“分手了还让我给你脱衣服?”
“这不是你要进来帮忙吗?”裴相宜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助人为乐,需要的话,我明天可以送一面锦旗去你的公司。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真的不用我帮你洗?”
“不用。”
“好,那你注意伤口。”
盛邵钦闭着眼睛转身出去了。
裴相宜关上门,转头面向镜子时,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已经红得像是熟透的樱桃。
刚才来回拉扯,看似她占主导,但裴相宜知道,盛邵钦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他若想,随时可以睁开眼睛,随时可以将她吃抹干净,但是,他没有。
他没有,却反倒比吻了她更让她心中留恋悸动。
裴相宜手不方便,不敢冲洗,盆里接了点水按照小时候最朴实的方法洗了个澡。
她换好睡衣走出浴室时,盛邵钦正立在窗边接电话,见她出来,他“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你是不是要走了?”裴相宜问。
已经好几次了,他在她面前被一个电话叫走。
盛邵钦看着她:“你想我走吗?”
“如果你真的要走,我怎么留得住?”
盛邵钦缓步到她面前:“那得看你怎么留了?”
裴相宜笑一声:“如果你真的要走,我不屑留。”
她的眼神分明委屈,却又带着一丝决绝。
盛邵钦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抱她时,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受伤的手。
“我怎么舍得真的走?”
天知道他走了多久才走到她的身边,如果不是局势不允许,他一刻都不想离开她,哪怕她不愿,他也要赖到她愿意为止。
裴相宜被他抱在怀里,在这个熟悉的拥抱中沉入他的温度,像冬夜偶遇一片未冻住的湖泊,那暖意缓慢的从衣褶间游来。
她的手都从他背后抬起来了,僵硬片刻,又悄然落下。
如果这一刻回抱住他,今夜如何发展,她将难以掌控。
最终,裴相宜只是轻轻推开了他。
“你和乔静昀之间的牵连,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结束?”她看着他的眼睛问。
“一周。”盛邵钦郑重承诺,“再给我一周时间。”
裴相宜只觉心中那盏暗了许久的灯忽然被捻亮,她最怕的是没有期限的等待,而现在,春天终于在冻土下翻身,她也有了明确的盼头。
盛邵钦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看也没有看,直接按掉了。
“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他说。
“那我要是今晚失眠呢?”
盛邵钦挑眉:“你就是不想我走呗,那一起睡啊。”
说着,开始肆意去扯领带解扣子。
裴相宜赶紧逃到床上躺下,“不不不,我不失眠了,我秒睡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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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相宜当然不可能秒睡,她的伤口疼得像被刀锯,最后吃了止痛药才勉强睡着。
盛邵钦从裴相宜那里离开时,已经半夜。
他直接去了警局。
理论上,警察局探视的时间严格规定在工作日白天,但今天魏晋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盛邵钦进门就在值班民警的安排下见到了裴大刚。
裴大刚因为被捕惊惧一天,这会儿刚睡着就被人叫起来,更是惶惶不安。
“警察同志,这大晚上的要干什么啊?”
警察也不说话,将他往椅子里一铐就出去了。
没一会儿,门口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裴大刚抬眸看了男人一眼,只觉得眼熟,片刻后终于认出来:“陆少爷……”
算来已经十年了,裴大刚第一次在陆家门口见到眼前这个人的时候,他还是个单薄如青竹的少年,如今,他的骨架已全然撑开,肩膀宽得像是能将所有风雨都挡在身后,眉间的青涩也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稳的锐气。
“陆少爷,你给评评理,我是招弟的亲生父亲,她怎么能算计我!你救救我!救救我吧!”裴大刚病急乱投医。
盛邵钦坐到裴大刚对面,低头点燃一支烟,火光映亮他的侧脸,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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