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霞拿出六尺红布打算给周梓桐,不管怎么说,桐丫头叫了十几年娘,就是当是她这个娘最后能为她做的,好歹让她出嫁时能穿上红衣。
本来她想亲自为桐丫头量体裁衣做嫁衣,桐丫头最后在上面绣几朵花就可以,让她美美的出嫁。
想到裴渊受桐丫头话语引导对周家的敌意,她没了这份心思,桐丫头针线活有她六分真传,自己也能做。
周梓桐高兴地接过王秋霞手中的红布:“娘,这是你专门给我买的做嫁衣的布吗?我的针线活不如娘精致,娘能帮我做吗?”
她这个养母虽不如亲生母亲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但有一手好绣活,听说未出嫁前是绣庄一等绣娘。
一副绣品能卖好几两银子,可惜眼光不好看上养父这个屡试不中的落魄书生,自己的积蓄都拿来给养父赶考不说,最后还是成了地里刨食的农户,手也变得粗糙不能再在锦缎上刺绣。
当真是硬生生把一副好牌打烂,不像她,死了一次后才明白男人的誓言都是过眼烟云说散就散,只有权利地位才是女人婚姻中的补品,大补。
王秋霞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拒绝:“我还要给你奶做新衣服,没时间帮你做嫁衣,穿自己做的嫁衣出嫁以后才能幸福美满,婚期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你可以慢慢做。”
其实王秋霞的话倒也不算推脱,新娘的嫁衣一般都是自己做,除非绣工实在不行才会让别人做,一旦传出去对新娘名声不好。
所以就连大户人家的小姐都需要自己做嫁衣,哪怕不全然从头做到尾,至少也要在自己嫁衣上绣两针。
“好吧。”
周梓桐有些失落,在注意到王秋霞头上的银簪子时,她的失落顿时化为愤慨。
养母的首饰都拿来补贴家用典当了,只给自己留下一对素银耳环。
现在头上插着的银簪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新买来的,上面还镶嵌了一块红玉,不管是用料还是做工都比裴渊送给她的强多了。
养母给自己买那么大一个银簪子,却只给她扯了六尺细麻红布,亏她刚才还那么感动,当真是可笑至极。
怎么会觉得只有养母对她才是真心的,说不定养母的银簪还是裴渊给的聘礼钱买的。
而她手中的红布定是买银簪剩下的余钱买的。
想到这,周梓桐红了眼眶,她早该对周家人死心的,毕竟自己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怎么能奢望他们会真心待她,重生前不能,重生后自然也不会。
“你别难过,以后我会让你穿上锦缎做的衣服。”裴渊一颗心已经全然落在不受家人待见的周梓桐身上,他见不得她委屈难过,连忙出声安慰。
周家当真是太过分了,买了那么多布料和东西,却只分给周梓桐六尺红布,像是打发叫花子,他可是给了五两银子聘礼。
“裴大哥,你对我真好。”
哪怕重生后的周梓桐不再相信男人的誓言,还是被裴渊的话打动,裴渊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他是真的有本事,等他以后成了永安侯,别说锦缎做的衣服,各种绫罗绸缎金银玉石还不都等着她挑。
到那时,周家一定会后悔今日所作所为。
周梓桐依依不舍把裴渊送出家门,回来就看到二婶正拿草木灰清洗猪下水。
猪下水难闻的味道直冲脑门,她忍不住屏住呼吸:“婶娘,裴大哥送了野鸡来,咱们晚上可以炖野鸡吃,猪下水又脏又不好吃。”
“呦,还没嫁进裴家呢,就嫌弃上猪下水啦,猪下水还没嫌弃你呢,”刘翠萍故意甩了甩手中的猪大肠,“我们呐只配吃猪下水,可不配吃野鸡,野鸡是你的裴大哥送给你补身子的,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省得他说我们周家对你不好。”
周梓桐怕被清洗猪下水的脏水溅到,连连后退,又被刘翠萍的话臊得面脸通红,周家人果然听到了她和裴大哥的对话,她丢下野鸡尴尬地躲进了卧房。
“哼,臊不死你。”
刘翠萍一边清洗猪下水一边愉悦地哼起小曲,“天上蟠桃是什么人来栽,地上黄河是什么人来开……”
厨房里周梓桃正在卤猪头,以前她都是看爷爷做,这还是她第一次尝试,她不求做的和爷爷一样好吃,只要有爷爷七八成功夫就行。
至于两副猪下水,她一副拿来卤了,一副打算做一个干煸肥肠,一个白萝卜猪肺汤,凉拌猪肝,再做一个猪肚鸡。
鸡鸭也是一半拿来卤,一半拿来红烧或炖汤。
“奶,这些菜方都是我上次在捡金银珠宝的山洞里一本书里看到的,今天第一次做,要是不好吃……”
“不好吃也没关系,谁第一次做饭都好吃不到哪去。”
周老太眼里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小孙女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连带着周家也会越来越好,她从看不到头的苦日子里终于看到了希望。
有小孙女带着,周家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晚上,周家一大家子望着一桌子肉菜,周梓墨忍不住开口:“不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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