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松书院用了午饭,交流团一行便启程下山。
到了码头,一队官兵等在那,一侍卫前来禀报,说韩大人求见。
萧泽让大家先上船,自己去见韩大人。
因着嘉敏公主的离开,船上空出两间舱房,程青澜她们不必再三人挤一间,陆妱妱和陈卉迟住进了嘉敏住过的舱房。
大家刚安顿下来,船就开了。
没多久,白风来敲门。
“程姑娘,沈姑娘,这是韩大人送给书院师生的礼物,每人一份。”
礼物是一块杭绸,一罐径山茶,两大包山核桃,一篮新鲜的枇杷。
沈静姝道:“这韩大人倒是用心,都没见钱大人给大家备礼。”
按说钱大人才是主政一方,负责接待交流团的官员。韩大人主的是军政,跟交流团没什么关系。
程青澜微哂:“钱大人自然是备了礼的,只是这礼不送无关紧要之人罢了。”
“啊?你看见了?”
“见倒是没见着,但听到一耳朵。刚才上船的时候,船老大跟崔明珠说,钱大人送了个匣子过来,已经放她房中了。”
沈静姝苦笑:“那钱大人一看就是个精明的。”
程青澜默默:韩刺史送礼不过是为了平息萧泽的怒火,不然他压根不会出现。
想来韩大人是不会再对她下手了,但她杀了红莲教这么多人,就红莲教记仇的性子,怕是不会放过她,还有康王派来抓沈静姝的人会一直尾随。
这一路仍不会太平。
就在交流团的大船离开码头的时候,江临府红莲教的一处秘密据点,蓝姑诚惶诚恐地跪在一白衣蒙了面纱的女子面前。
那白衣女子手一挥,轻飘的广袖卷起一道劲气,竟将蓝姑给掀地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了柱子上,砸落在地。蓝姑噗的吐出一口血。
却不敢有半句怨言,连唇边溢出的血都不敢擦拭,强撑着跪好。
“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反倒让人杀的个片甲不留,真是好的很呐!”白衣女子的声音甚是清脆悦耳,但那言语中透出的森冷之意让闻者不寒而栗。
“是弟子的错,事先没摸清她的底细,轻敌大意了。”蓝姑诚恳认错。
“那你现在摸清她的底细了?”
蓝姑咽下涌上来的血气,道:“弟子怀疑她是北辰司潜藏在书院的高手,红姑在京城受挫,全是因她之故。”
“确定?”
“是她亲口承认的,红姑就是被她诱捕。”
白衣女子一双如冰泉的眸子微微眯起,熟悉她性子的人,都知道,这是她想杀人的前兆。
“看出她的武功招数了吗?”
“弟子眼拙,看不出她出自何门何派,对了,她使用一把软剑,还有霹雳弹。”
白衣女子秀眉轻蹙:“霹雳弹?”
“是的,弟子猜测,这霹雳弹或许是北辰司新研发的暗器,威力极大。”
白衣女子冷哼:“如此说来,本座倒要亲自会会她。”
“圣母,此次白鹿书院这一路的交流团是由北辰司执事萧泽亲自率领,萧泽手下有几个武功颇高的,但那姓程的女子,应该是其中武功最高的。”
“不管北辰司有多少人,他们杀了我这么多座下弟子,本座势必要他们血债血偿。”
蓝姑蓦然想到一件事:“圣母,弟子在怀阴见到了白莲令。”
白衣女子眸光一盛:“你说什么?白莲令,你可看真切了?”
“弟子未曾亲眼见到,但秀琴见到了,秀琴不会认错的,秀琴收到杏花楼发出的求援信号,准备前去支援,快到杏花楼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蒙了面巾的男子,那男子手持白莲令,阻止秀琴前去支援,不然这次我们肯定能得手。”
“圣母,您可知此人是谁?”
白衣女子冷声道:“他是谁,你没必要知道。”
那持白莲令的男子破坏了她们的行动,但圣母却仍维护于他,蓝姑忍不住怀疑,那男子莫不是圣母的心上人?
可教内从未有过此等传闻,无人知道有这么个男子的存在。
只听圣母道:“你养好伤便去京城,本座会让橙姑前去京城与你汇合,你们务必想办法救出红姑。”
“是。”蓝姑恭谨领命。
“若再失手,你们便一同去见古佛。”
蓝姑打了个寒颤,以头磕地:“是。”
大船慢悠悠地行驶在运河之上,萧泽在舱房内,看了两封密信。
一封是姚川送来的。
今早程老帮主去找过姚川,大致的计划已经拟定,择机便动手。
一封是江州府那边送来的。
那边的负责人段冲已经从周边几个分司抽调人手到江州府待命。
萧泽看完准备回信,拿起笔蘸墨,却是想起李策送程青澜的端砚。
于是,他搁下笔,拿起桌上的砚台,默默运功,砚台霎时出现几道裂纹。
手一松,砚台掉在木板上,碎了。
“来人。”
白风应声推门进来。
“大人,有何吩咐?”
萧泽漫不经心道:“砚台不小心被我摔碎了,你去问程姑娘借一方砚台。”
白风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砚台,眼角抽了抽。
砚台这么硬的质地,掉在地砖上,最多也就磕破个角,如今掉在木板上却碎的这么彻底。
不用想也知道它是怎么碎的。
果然,大人还是计较了。
一个钱袋子都容不下,又如何容得下一方端砚。
让他去借砚台,借的就是那方端砚吧。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我还等着用。”
白风道:“是,属下这就去。”
出了舱房,白风直摇头,没想到大人这么爱吃醋。
哎,人一旦动了心,心眼就变小了。
白风深深呼吸,这才去敲程青澜的房门。
开门的是沈静姝。
“白侍卫。”
白风腆着笑脸:“我找程姑娘。”
程青澜正在剥枇杷,剥一个塞给陈卉迟,剥一个又塞给陆妱妱,投喂的不亦乐乎。
闻言,程青澜擦了擦手,出门来。
“白侍卫,有事?”
白风讪笑道:“是这样,我家大人刚才不小心把砚台给摔碎了,想问程姑娘借一方砚台。”
里面陆妱妱道:“砚台我有啊,反正我也不用,我的给你,我这就去拿。”
陆妱妱恨不得自己的学习用品全被人借走,不学习就有了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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