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薛嬷嬷鬼鬼祟祟从钟萃宫的角门出来,匆匆离去。
来到一处巷子口等待。
不一会儿,一位公公到来。
薛嬷嬷拿出信交给他,公公接过信便塞进怀中,又伸手去摸薛嬷嬷的脸,薛嬷嬷头一偏,薄嗔道:“你赶紧走,小心被巡逻的侍卫看见。”
“那你什么时候去我那?”
“暂时去不了,娘娘这阵子心情不好,等我得空了再去找你。”
薛嬷嬷走出没多远,被两个侍卫拦住了去路。
“大晚上的,薛嬷嬷这是去哪儿了?”
薛嬷嬷神情倨傲:“奉林妃娘娘之命办点事儿,娘娘的事儿,岂容尔等过问。”
其中一个侍卫勾唇冷笑:“娘娘的事,我们自然是没资格过问。”
说罢,突然出手,一掌劈在了薛嬷嬷脖颈处。
薛嬷嬷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侍卫道:“我们没资格问,那就让有资格的人来问。”
薛嬷嬷被带走了。
而那位跟薛嬷嬷接头的太监在转角处被人迎面一掌,直接拍晕。
林妃要安歇了,宫娥来伺候她宽衣卸妆。
林妃随口问道:“薛嬷嬷呢?”
薛嬷嬷去送信,早该回来了。
宫娥道:“回娘娘,薛嬷嬷出去还没回来。”
林妃眼皮直跳,不应该啊!
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
就算出宫去也该回来了。
林妃抬手,让宫娥先别卸妆:“你去角门等着,薛嬷嬷回来了,让她立即来见本宫。”
然而,林妃没等到薛嬷嬷回来,却是等来了皇后身边的李嬷嬷。
李嬷嬷冷着脸传皇后懿旨:“钟萃宫薛嬷嬷深夜与内务府的吴公公私会,行不轨之事,被羽林卫当场撞破,薛嬷嬷,吴公公秽乱宫闱,罪不可赦,已经杖毙,皇后娘娘希望林妃娘娘好好约束宫人,莫要再出乱子。”
李嬷嬷说完便转身离去。
林妃吓得两腿一软,若不是宫娥搀扶及时,便要瘫坐地上了。
完了,薛嬷嬷身上还有她写给韩大人的信。
这信八成已经落在皇后手里。
可是……若信落在皇后手里,皇后岂会轻易饶过她?只要皇后把信交给皇上,此刻来的就不会是李嬷嬷,而是皇上身边的魏公公,带着三尺白绫,抑或是一壶毒酒。
林妃心乱如麻,惶恐不安。
康王那边是翌日早上才得到消息。
“王爷,不好了,昨晚吴公公去见薛嬷嬷,两人被羽林卫逮了个正着,已经被皇后娘娘杖毙了。”手下惊慌失措地禀报。
刚下了朝,准备喝口茶润润嗓子的康王,一口茶含进嘴里还没咽下,全喷了出来。
“东西呢?”康王急声问道。
手下摇头:“小的打听到,羽林卫巡逻的时候撞见他俩抱在一块儿那个……这才上去抓人,吴公公被抓后,就把信给吞了,羽林卫以为吴公公吞的是他写给薛嬷嬷的情诗,没有深究。”
康王既庆幸又愤怒。
该死的吴永,子孙根都没了,还色胆包天,坏了他的大事儿。
吴永和薛嬷嬷对食,他是知道的,因为这层关系,薛嬷嬷才心甘情愿背叛主子替他办事儿。
吴永这个不堪用的蠢货,做事竟不分轻重。
赵翎来到一家早茶铺子,要了一碗馄饨,两个大饼,大剌剌地坐在了邹统领对面。
“一大早约我出来,何事?老子忙着呢。”赵翎没好气道。
邹统领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放在桌上:“昨晚抓了两条鱼,搜到一封信,陛下让你们北辰司处理,你最好尽快通知萧大人。”
他欠着萧大人两条命,一条在望江楼欠下,一条在杏花楼欠下,所以,萧大人让他帮忙盯着吴公公,他就帮了,结果还钓出了薛嬷嬷。
当然,帮忙的好处也是有的,经过昨晚,他也算入了皇上的眼了。
赵翎不动声色的将信收好,问:“哪家鱼塘的鱼?”
“内务府的吴公公,钟萃宫的薛嬷嬷。”
赵翎惊讶:“他们竟勾结到一块儿去了?”
邹统领道:“那倒未必,也有可能薛嬷嬷是替那位办事儿。”
赵翎懂了:“我会尽快通知大人。”
计算行程,大人这会儿应该已经离开南昌府前往江州了。
邹统领抹抹嘴,起身道:“这顿你请。”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翎冲着邹统领的背影发牢骚:“十文钱都出不起了吗?小气巴拉的男人。”
白鹿洞书院山门处,朱院长带领全体师生,欢送白鹿书院交流团返程。
望着大大队车马浩浩荡荡离去,朱院长如释重负,总算圆满地结束了这次交流。可惜他的《寒山帖》丢了,找不回来了。
一想到,盗帖之人很可能就是自家书院的人,朱院长心里膈应的慌。
正要往回走,就看见江清源火急火燎的跑来,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朱院长见状,脑仁突突直跳,心道:又出什么事儿?
他年纪大了,再也经不起吓了。
“院长院长,《寒山帖》找到了……”江清源鞋子都顾不上捡,跑到院长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你说什么?”朱院长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了,听岔了。
其他人也都一脸错愕。
北辰司的人找了这么多天没找到,人家一走《寒山帖》就找到了?有这么巧的事儿?
“院长,《寒山帖》找到了。”江清源重复道。
“在……在哪找到的?”
“就在御书阁的匾额后面,我今早打扫御书阁,看到匾额上有几根草,想着可不能让鸟儿在匾额上做窝,我就搬了把梯子爬上去清理,结果在匾额后发现了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正是《寒山帖》。”
“东西呢?”
“在御书阁,叫人看着呢。”
朱院长闻言,忙带着几个教谕赶往御书阁,反复检查后,朱院长确认,这就是《寒山帖》,也没有任何损伤。
朱院长看着他心爱的宝贝,老泪纵横。
文山先生藏起愧疚,安慰道:“书帖找回来就好,或许是这盗走书帖之人就是恶作剧,给咱们书院难堪。”
要是程青澜还在,听到他这么说,肯定忍不住腹诽,故意说成是恶作剧,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了。毕竟大名鼎鼎的大文豪文山先生怎么可能会恶作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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