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嶷从手下手里接过一个传音的竹筒,向前一步站在了城墙边。
他只是站在那里,便马上将百姓的视线吸引了过来。众人看着他站在那里,立刻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现在便将我们召集起来,难道王爷这么快就查清楚了幕后黑手吗?莫不是在诓骗我们吧?”
“今时不同往日。我听说咱们邺城来了个厉害的少年仵作,前些日子的陈家灭门案,还有码头发现的那几具浮尸案,都是她破获的!”
立刻有人附和道:“难道就是那日用脓疮自证药效的少年郎?”
“应该就是她!听说这些案子,她每一件都只用了不到三日便查出了死因和凶手。”
下头的百姓们议论纷纷,魏九嶷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那眼神锐利而深邃,仿佛能洞察每个人的心思。
他举起竹筒,声音透过扩音的竹筒,立刻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诸位,本王今日召集大家前来,便是为了昨日的痘毒之事。”
广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那些之前还在怀疑魏九嶷的人,此刻也屏住了呼吸,想听听这位宸朔王到底要说些什么。
“昨日之事,是本王的失职。只因本王监管不理,这才让苍狼国细作有了可乘之机,在用来治病的痘浆之中下毒!”
魏九嶷的声音冷冽,如同一阵惊雷让底下的百姓立刻变了脸色。
“什么!居然是苍狼国下的毒?难道邺城以后都不安全了吗?”
目光扫过人群中面露惊惧的老弱妇孺,魏九嶷向众人缓缓道:“诸位无须担心,细作已被铁甲军击杀,明日便会将尸首悬于城门。”
见百姓们脸色安定了几分,他继续说起了案情。
“那苍狼细作下了两种毒物,一种是乌头碱,正是此物让那五十余人命丧黄泉。而另一种,便是金蝉蛊毒……”
“此毒非寻常毒物,乃用金蚕幼虫浸泡七七四十九日制成,中毒初期毫无征兆,待毒素在肝脏积郁到一定剂量,便会骤然引发心脏衰竭。”
他顿了顿,示意身旁的谢珉上前:“幸得谢仵作医术高超,寻得解药配方。”
魏九嶷侧身让开,只见铁甲军抬着铜炉走上城楼,谢珉用银钳夹起一枚金蚕蛊毒投入火中,青烟升腾间,炉壁上竟凝结出细小的金色珠粒。
“此毒连银针都难以检测,若非谢仵作以煅烧之法验出,后果不堪设想。”
广场上响起一片抽气声,百姓们望着谢珉的目光也变了又变。
原本众人只以为此人自涂脓疮自证是缓兵之计,却没想到她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真的在调查这件事情!
甚至还为他们找到了救命的解药。
一时间,不少百姓心中既后怕,又有些后悔——若是没有她,自己只怕最后死在了苍狼国细作手里,还浑然不知。
如果要他们这么憋屈的死掉,还不如死于天花!
至少不会让那群整日惦记着他们昭宁国土的苍狼人如意!
魏九嶷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的声音重新凝聚起威严。
“本王已命铁甲军按户分发解药,凡昨日领取痘浆者,务必在三日内到各坊医馆服用。若有遗漏或不适,可随时到邺城县衙禀报。”
他忽然提高音量,目光如利剑般扫过城墙下的角角落落:“另外,本王在此悬赏千金——凡提供苍狼国细作线索者,一经查实,即刻领赏!若有包庇藏匿者……定当株连九族!”
这番话如惊雷般炸响,百姓们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如潮的响应。
“王爷英明!”
“坚决不包庇细作!”
之前怀疑魏九嶷的汉子此刻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喊道:“王爷放心,我等定当擦亮眼睛,绝不让狼子野心的苍狼国奸计得逞!”
虽然中毒一事得到了解答,但其实不少人心里对于宸朔王欺骗他们,让他们将天花病人的痘疮当作灵药一事仍然心存芥蒂。
虽然中毒一事得到了解答,但其实不少人心里对于宸朔王欺骗他们,让他们将天花病人的痘疮当作灵药一事仍然心存芥蒂。
就在这时,城北方向传来一阵车马声,魏九嶷目光如鹰隼般望去,众人也随之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辆缓缓驶来的马车。
马车停稳后,车门打开,几个人陆续下车,有老有少。
只见曾悟平拄着拐杖,那张干瘪充满褶皱的老脸,如今居然看上去容光焕发,甚至有些红润。
他那双倒三角眼神采奕奕,抬头望向城墙上的谢珉,然后郑重地鞠了一躬。
他深吸一口气,拔高音量对着高处的谢珉说道:“谢仵作,老夫之前误会你了,这番前来,正是特意来向你道歉!”
众人见状,皆是一脸不解,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曾悟平顿了顿,幽幽地说道:“老夫本来觉得你那个升麻疗法……就是先将天花病人身上的脓痘戳破,然后再用烈酒和升麻敷在伤口这个法子太过残忍。可老夫后来才发现……这法子又快效果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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