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涉川带人离开的时候,谢珉也和胡烈一道远离了谢宅。
在与精锐汇合之后,他们马不停蹄地便赶往邺城。
足足跑了两天,她们才回到了邺城城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而,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
翌日,谢珉来到了城北同其他医者们一道为剩下的少量病患诊疗的时候,魏允执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见到他,谢珉先是一怔,随即同其他人一起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礼。
“三殿下。”
“都起来吧。”
魏允执懒散的摆了摆手,目光却一直锁定在人群中的谢珉身上。
“我听闻……是你解决了邺城的天花?”他的声音慢条斯理,却带着一股威严:“你年纪轻轻,竟能破解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病症,谢仵作这医术,当真是天赋异禀。”
谢珉垂眸敛去眼底警惕,恭敬地对他拱手:“三殿下谬赞,小人只是在医术上看到了应对之策,这才斗胆一试。邺城天花能够得到遏制,还要多亏王爷英明领导和诸位大夫们齐心协力。”
“呵。”魏允执冷哼一声,绕着谢珉踱步,目光似要将她看穿:“寻常医术哪能这般奇效,你当真只是一介普通医者?”
谢珉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只觉得浑身上下到处都难受。
她紧紧握着拳头尽力让自己面上保持冷静。
“说起来,我在邺城待了两日,都不曾见到谢仵作的身影。这两日……你去了哪里?”
谢珉眉头一跳,立刻淡然地答道:“回禀殿下,前几日为了安抚城内百姓,小人将痘疮中的脓浆直接浇到伤口上,所以前两日也染了病。”
魏允执细细打量着她的脸庞,白皙的肤色像一张白纸一般,眼下还有两道淡淡的青黑色痕迹,看上去确实像是大病初愈一般虚弱。
他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谢珉眼底的青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谢仵作倒是尽职尽责。”
见她一直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魏允执的手直接搭在她的手肘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不用多礼谢仵作。你看上去……好像对我很防备?”
“小人一介草民,自然……自然是敬重殿下的。”
谢珉这话回答得滴水不漏,魏允执一下子也挑不出错处。
他心里有些纳闷,这少年的胳膊怎么生得这般柔软,同寻常男子可不太一样。
他的指尖摩挲着谢珉腕间的皮肤,触感细腻如绸缎,心中疑虑更甚。
谢珉被他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强压着心中的厌恶,面上作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来:“三殿下,您这是……”
在她有些颤抖的声音中,魏允执这才回过神来,等到抬头时,才发现四周所有人虽然不敢抬头看他,却都是一副有些害怕的模样。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把甩开谢珉的手腕。
锦袍广袖划过半空,带起的风将谢珉额前碎发吹得凌乱,露出她因用力咬唇而泛白的嘴角。
指尖残留的细腻触感让他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目光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医者,他突然放声大笑:“若非从前听闻谢仵作胆识过人,方才见到这般胆色,还会以为你是个小娘子!”
谢珉握拳,低着头看上去格外恭顺,并未回应他的话。
魏允执目光在谢珉身上来回逡巡,越看越觉得那双低垂的眉眼似曾相识,可脑海里翻遍了所有记忆,却始终抓不住那丝熟悉感。
想了许久,总觉得快要抓住关键的时候又无法把握,就这般沉思了好几秒,他也懒得在这里深究,于是轻咳一声道:“我此番前来主要是查看邺城时疫情况,不知如今进度如何?”
谢珉连忙拱手,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回殿下,城中每日新增病患已从二十余人减至三人,早前染病的百姓也大多开始结痂痊愈。小人与诸位医官商议后,准备在三日后拆除隔离区,彻底清扫消毒。”
她一边禀报,一边用眼神示意身旁的曾悟平。
曾悟平立刻会意,从袖子里取出记录着治疗时疫的情况,恭恭敬敬地双手呈给了魏允执。
魏允执随意翻了几页,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错,谢仵作年纪轻轻,竟有这般能耐,当真是后生可畏。依我看,这邺城疫病能如此快得到控制,你当记首功!”
他随意地将册子丢还给曾悟平,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谢珉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良久,他开口道:“你只管安心在此等着调令即可。”
“调令?”谢珉心中一惊,面上却装出茫然无措的模样:“还请殿下明示,小人愚钝,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
魏允执唇角勾起一抹笑:“父皇听闻你的事迹后,对你十分赏识,打算将你调任到刑部,协助处理案件。我这次来邺城,一来是帮忙防疫,二来便是考察你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有才能。”
谢珉心中一惊,瞪大了眼看着他。
魏允执以为她是被惊喜冲昏了头脑,伸手重重拍了拍谢珉的肩膀,那力道让她有些踉跄,险些没有站稳栽倒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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