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洗完澡,擦着头发进了卧室。
杨可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掐了把她的腰:“身材还是那么好,便宜魏川了。”
蜂腰翘臀,曲线柔美,夏天更直观,冬天盖着厚衣服,什么都看不出来。
孟棠怕痒,浑身一抖,弓着腰躲开了杨可。
“你也太夸张了,”杨可笑话她,顺道八卦,“魏川抱你你也这样?”
孟棠直起腰,忍着羞臊,说:“没抱过。”
杨可张大嘴巴:“他不行啊?”
“……我去吹头发。”孟棠接不了这话,转身逃离,“你先睡。”
杨可一个熬夜大侠怎么可能先睡。
等孟棠回了卧室,她玩手机还玩得津津有味。
孟棠掀开被子,背对着她侧过了身体。
手机也没玩,怔怔地盯着窗帘的花纹,满脑子都是魏川去而复返说的话。
一早就过去等着了,最起码等了四个小时。
临走前,还说自己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她一声。
摆明了不想让她今晚睡个好觉,梦里梦外都得惦记着他。
杨可放下手机,转头问孟棠:“你叹什么气?”
孟棠转过身,眼底闪过疑问:“我叹气了?”
杨可点了点头:“嗯。”
孟棠起身,跟她一样靠着床头,问杨可:“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当然喜欢过了。”杨可说,“高中喜欢过一个,大一也喜欢过一个,但人家都不喜欢我。”
“说实话,挺难受的,他就好像拽住了一根隐形的线,线的尽头绑的是我的喜怒哀乐。”
“我他妈自己还没坐上过山车,情绪已经滚过了几遭。”
“所以说啊,喜欢一个人,无非就是开心期待、患得患失、嫉妒占有,甚至呢,你会很渴望和他有肢体上的接触。”
听到最后一句,孟棠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她能感觉得出来,魏川现在对她就是一种暗戳戳想要碰触的感觉。
走路的时候会往她身边挤,说话的时候情不自禁靠近,捏着她脸时,指腹还会轻轻地蹭……
他可能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些暧昧的小动作。
魏川对她是明了清晰的,可她还陷在矛盾的拉扯中。
孟棠扭过脸,对杨可说:“如果彼此喜欢,是不是就要立刻在一起?什么都不顾?因为我总是听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
杨可以为她第一次恋爱,患得患失,耐着性子给她解释:
“谁规定的啊?你不觉得现在的人谈恋爱太随便了吗?”
孟棠点点头:“有一点。”
杨可:“所以啊,按照自己舒适的节奏来呗,你跟魏川不就挺好的。”
“你不觉得我跟他距离太远吗?我说的距离是家庭。”
室友们都知道孟棠的家庭情况,除了孟怀璋。
魏川出生富裕,家庭和睦,性格也开朗坦诚,反观孟棠,像她手底下未打粗坯的木头。
“你不用自卑。”杨可看着她,“你当魏川是傻子吗?他这种大少爷什么样的女生没见过,他既然喜欢你,你身上肯定有吸引他的特质啊。”
孟棠心绪开阔许多。
是啊,喜欢一个人时,来不及权衡利弊,也没什么道理可言。
是所有暧昧的一瞬间堆积起来的心动,魏川不过20,什么都写在脸上。
聊着聊着,孟棠闭上了眼睛。
翌日上午,杨可还在睡,孟棠一个人起身去了博物馆。
杨可醒来天都塌了,她没定闹钟,没给孟棠做早饭。
孟棠进了馆内,见到李寒津,对方一脸严肃,对她说:
“我们可能要去一趟闽州的松崚山。”
孟棠一愣:“怎么了?”
李寒津说:“修补材料的不可替代性,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孟棠跟他进了修复室,发现博物馆库存的黄杨木,年轮密度不适合对观音像进行修补。
她转头跟李寒津说:“《宗教造像修复准则》的第12条就是圣像躯干材料须遵循原工艺生态链,所以需要馆长特批采材手续,要全程记录。”
李寒津说:“你和我,外加博物馆的一个老匠人,还有小李负责摄影记录应该就够了,到当地再找林业局的向导。”
“还得加个地质局的顾问。”孟棠说,“观音像的原料有闪电高温形成的硅结晶,我们需要这样一个人,去检测雷击木电磁的残留,只是可惜,现在去不了。”
有人问:“为什么现在去不了?”
孟棠淡淡道:“《造像量度经》记载:“取木当以露未曦为度,阳炁初升而阴液未散。”
“什、什么意思?”
孟棠瞥了眼对方:“简单来说,就是谷雨前后的均温和湿度足够,有利于树脂的分泌,在谷雨次日进山,确保露水未散时抵达,这个时候的木材含水率是最接近原件状态的。”
“那为什么又要第二天去?不能谷雨当天去吗?”
孟棠笑了笑:“宗教有禁忌,谷雨次日,木德星君临山,取之不犯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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