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晚赶紧摇头:“不必了!”
钟祁白冷哼:“不去我那里,难不成你准备穿着我的衣服去睡桥洞?”
“你知道我一件外套多少钱吗?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叶听晚脸色涨得通红。
钟祁白这话也太侮辱人了,她怎么可能去睡桥洞?
她很想说自己会先找家酒店住,不会弄脏他的衣服。
她身上的钱虽少,住一晚酒店的钱还是有的。
只是住完酒店之后呢?
一晚的酒店费足够她吃好几天饭。
以她现在的生活状态,住酒店对她来说太奢侈了。
钟祁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
粗暴地将叶听晚推上车,关上车门,吩咐:“去碧画别苑。”
韩周:“是。”
叶听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给自己洗脑:就当是去住免费的酒店。
钟祁白愿意免费给她住他的房子,不住白不住。
她现在都穷成这样了,没什么好清高的了。
她咬了咬唇,声音里带着几分倔强:“我就借住一晚,明天就走。”
钟祁白冷哼:“你想多住一晚我还不愿意呢。”
叶听晚很清楚,以钟祁白的财力,根本就用不着计较这一件西装外套。
即便是脏了,破了,也懒得花时间去追究赔偿。
但是钟祁白现在却以怕衣服弄脏为借口,邀请她去他家住。
叶听晚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这不是因为钟祁白想对她好。
顶多就是一时兴起,突发善心。
叶听晚咬了咬牙,说:“就当是我欠你一次。”
钟祁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没有说话。
欠我一次?
叶听晚,你欠我的,又岂止这一次?
很快,车子抵达碧画别苑。
公寓的电梯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封闭的空间内,两人肩并肩站着。
叶听晚始终微微低着头,不敢去看身侧的男人。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钟祁白率先走出去。
叶听晚跟在后面,脚步缓慢。
钟祁白指纹解锁房间门,走了进去,回头看她呆呆地站在门外。
不禁皱眉:“进来啊,愣着干嘛?”
叶听晚内心有些忐忑,但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钟祁白指着客房,说:“浴室在左边,浴袍在衣柜里。”
他声音冷淡,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命令。
叶听晚点了点头,进了房间之后就关上了门。
她拿出浴袍就进了浴室。
浴室的灯光柔和,她脱下钟祁白的外套,看着镜中那张清冷的脸,眼底满是疲惫。
她放好热水之后,躺进了浴缸。
温暖的水如同无数温柔的手指,抚过她身上的伤痕。
叶听晚闭上眼睛,任由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也冲刷着她心底的疲惫和痛苦。
渐渐的,她在温暖的包裹下渐渐睡了过去。
钟祁白洗完澡后,回想起自己先前在酒吧对叶听晚做的一切,难得有些愧疚。
当时他被药性控制,下手没轻没重,弄伤了她。
思来想去,在网上下单买了支药膏。
半个小时后,外卖员按响门铃。
他开门拿了药膏,就去敲响客房的门。
“叶听晚。”
里面没有回应。
“已经睡了?”
钟祁白轻轻打开一条门缝,却并未看到床上有人。
他赶紧进屋,发现浴室的灯亮着。
他松了口气,原来是在上厕所。
这样也好,当着面关心她有些怪怪的。
他将药盒放在床头柜上,对着浴室里的人说:
“叶听晚,我给你买了药膏,放床头柜上了,一会儿你记得涂。”
浴室内无人回应,他感觉有些奇怪,又喊了声:“叶听晚。”
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
钟祁白不禁皱眉,这女人究竟在搞什么?
他上前敲门,里头仍是静悄悄的。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钟祁白的手刚触到浴室的门把手,又僵硬地停在了半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推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里弥漫着雾气,温暖的水汽裹挟着一股淡淡的香草味。
眼前的一幕,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喉结上下滚动,眸光不自觉变得幽深。
叶听晚不着寸缕地躺在浴缸之中,黑色长发如瀑,湿答答地披在肩头。
平日里,这个女人的美是冷冽且锋利的。
像个刺猬,仿佛天生就带着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质。
可此刻,她躺在这氤氲的水汽中,却显得格外脆弱,像是随时都会消散。
她的肌肤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白皙,透着一种不真实的光泽,肩头和手臂的线条柔美而流畅。
而正是因为她的白,身上那些红紫色的印记就显得更加刺眼了。
钟祁白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下手是真的太重了,还好买了药。
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收起那些心猿意马,快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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