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万两!监守自盗!私吞变卖!
这结论如同晴天霹雳,在小小的偏厅里炸响!那几个地方吏员再也坐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般颤抖:“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们…小的们只是听命行事…签字画押…具体…具体都是上面…上面…”
“上面是谁?!”忠叔厉声喝问,手已按在刀柄上。
“是…是…”那书办抖得说不出话,眼神惊恐地瞟向门外。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偏厅那扇薄薄的木窗猛地被什么东西砸开,一个沉甸甸的物件裹挟着风声呼啸而入
“咚”地一声砸在李明面前的桌案上!
竟是一块沾着新鲜泥污、棱角锋利的半截城砖!
砖头上,还用红漆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狰狞大字:
“再查!死!”
忠叔反应极快,一个箭步挡在李明身前,短匕已然出鞘!张铁柱更是怒吼一声,抄起他那根“神兵”擀面杖就冲到了窗边,但窗外夜色沉沉,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袭击者早已不见踪影。
偏厅内一片死寂。
只有那半截带着死亡威胁的城砖,静静地躺在案上,散发着泥土的腥气和红漆的刺鼻味道。
跪在地上的吏员们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晕厥过去。
李明缓缓站起身,绕过忠叔的保护,走到案前。
他伸手,竟然拿起了那块沉重的、还带着凉意的城砖。
掂了掂分量,又看了看那猩红的“死”字,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一抹冰冷而锋利的笑意。
“呵,”他轻笑一声,随手将那城砖丢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看来,是查对地方了。
这耗子,急了。”
他目光如电,扫过那几个抖如筛糠的地方吏员,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句,形同此砖!现在,把你们知道的,关于这些虚报损耗、侵吞物资的勾当,尤其是…最后这些东西都流去了哪里!给我一字不漏地写下来!签字画押!”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钱先生刚刚重点指出的那几笔巨额“损耗”记录,其中一笔涉及整整三百匹苏杭上等绸缎,账目显示因“水浸霉变”全损,时间就在三个月前,指向的最终存放地点,赫然是城南一个由地方豪绅“周半城”控制的“义丰仓”!
李明的手指,重重地点在那个仓库名字上,眼神锐利如刀:
“忠叔,立刻点齐人手!明日一早,随本官…亲赴义丰仓!我倒要看看,这‘霉变’的绸缎,到底还在不在!还有…”
他猛地转头,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那方向,正是漕工老汉口中讳莫如深的“废仓巷子”:
“通知我们的人,今夜给我盯死城南废仓巷子!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来!”
稽核的利刃,终于触碰到了最坚硬、也最黑暗的核心。
那块染血的城砖是警告,更是宣战!义丰仓里藏着什么?废仓巷子的鬼影又会在今夜上演怎样的交易?李明这柄尚方剑,明日能否斩开那厚厚的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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