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和林宴刚在满香楼吃完饭。
回到红府,还未完全从今日的轻松惬意中缓过神,管家便匆匆迎上来,神色间带着几分紧张与疑惑:“二爷,刚有个自称是张布防官手下的人送来消息,说是张布防官想请您后日午时到满香楼一叙。”
二月红微微一怔,下意识地与林宴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轻轻接过那封烫金的请帖,手指摩挲着纸面,若有所思。
林宴凑近,小声问道:“二哥,这张启山刚到长沙,怎么突然请你去?不会是有什么圈套?”
二月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浅笑:“他初来乍到,根基还未稳,我与他无冤无仇的,想来也不会贸然对我不利。更何况,我倒也想会会这位新来的张布防官,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说着,二月红将请帖递给林宴,又对管家吩咐道:“去备些薄礼,再回个信给张布防官,就说我二月红承蒙他看得起,定会准时赴约。”
管家领命而去,林宴却仍有些担忧:“哥,万一他心怀不轨呢?你孤身前去,我实在放心不下。”
二月红轻轻握住林宴的手,温柔地安抚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在这长沙城,还没人能轻易动得了我二月红。你就乖乖在家等我,我去去就回。”
林宴其实看过一整部,他知道张启山找二月红也只是想结盟的事,没有什么大问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你一定要小心,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立刻想办法脱身。”
林宴又想了想,赶紧抓住二月红的一边晃一边说:“不行,哥,你让我跟你一起去嘛,好不好,我不打扰你们商量,我就在旁边吃东西。可以吗?哥,哥。”
“行,行,好,哥答应你,让你跟我一起去。
二月红应下,脑海里却开始思索起张启山此举的目的。
是真的欣赏自己,想结交一番,还是说另有图谋?不管怎么样,这一场会面,怕是会在这看似平静的长沙城,掀起不小的波澜。
后日,正午
长沙的天像是被墨色的云朵洇染,厚重的乌云低低地压着,透露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沉闷之感。
明明早上还晴空万里,怎么到了中午却变成了阴天?
街边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昏黄的光忽明忽暗,给这阴沉沉的街道添了几分诡谲。
二月红身着一袭暗红色海棠长衫,腰间系着同色丝绦,精致的盘扣一直扣到脖颈,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形。
手中把玩着一把象牙折扇,扇面上绘制的桃花栩栩如生,仿佛带着春日的芬芳。
身着同一般的暗红色芍药长衫的林宴从二月红身后快步走出。
他的长衫领口和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系着深褐色丝绦,配上一双黑色千层底布鞋,显得干净利落。
少年一头乌黑的短发整齐,眉眼间透着灵动。
转过街角,满香楼那气派的门楼便映入眼帘。
鎏金的牌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门口站着两排荷枪实弹的守卫,个个身形挺拔,目光如炬。
二月红刚一露面,守卫们立刻挺直腰杆,其中一人快步抱拳迎上来,恭敬道:“二爷,张布防官已经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满香楼的雕花木门被猛地推开,裹挟着一股子凛冽寒风。
瞬间,一股浓烈醇厚的食物香气,裹挟着此起彼伏的喧闹声扑面而来。
八角琉璃宫灯高高悬在雕梁画栋之下,昏黄的光晕倾洒而下,把整个大堂照得明亮犹甚。
“二爷!”
张启山爽朗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他身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的星星闪耀夺目,大步穿过人群,伸手重重地拍在二月红肩头,“多谢二爷,你能来,真是给我张启山天大的面子啊!”
二月红微笑着,抱掌轻轻一抬,不卑不亢地说道:“张大布防官相邀,二月红岂敢不来。只是路上耽搁了些时间,还望张布防官莫怪。”说话间,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围,发现有不少人正偷偷向他们这边张望。
一路上,不断有人上前来向张启山和二月红问好,目光却流转于二月红张启山身上停留。
张启山一身军装笔挺,目光在林宴身上稍作停留,笑着开口问道:“二爷,这次还带了位小客人,这位是谁呀?”
二月红微笑着将折扇在掌心一敲,仪态优雅,不慌不忙地介绍道:“张布防官,这是家弟林宴,红府小少爷。他一直对张布防官的事迹钦佩不已,此番听闻我要赴张布防官的宴,便缠着我一同前来,想见识一下您的风采。希望没有叨扰到张布防官。”
林宴黑亮的眼眸滴溜溜一转,胸脯挺得笔直,脆生生说道:“张布防官,久仰大名!常听我哥说您保长沙百姓平安,今日得见,果真是威风凛凛!”话落,他双手抱拳,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
张启山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爽朗笑道:“小客人嘴真甜!既然是二爷的弟弟,那以后也是我张启山的弟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色泽温润的玉佩,递到林宴面前,“喏,来,这块玉算是见面礼。若若有招待不周,多多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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