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种题……这种题您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整整一炷香功夫过后,魏征终于破防了。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的看向了对面。
而对面的李承乾,仗着这是自己地盘,都已经吃了三份点心了。
听到魏征的提问,李承乾嘴角一翘,甩了甩手上的碎屑,而后略有些轻佻的答道。
“侍中,你这问题就问的有意思了。”
“孤怎么想出这题目?”
“当然是根据岗位要求来的啊!”
“你想想,编辑需要什么技能?”
“不就是编纂故事、审核稿件么?”
“可一开始的时候,哪来那么些稿件?”
“还不得编辑们自己出手?”
“那么,孤要在考核当中看看他们编故事的本事,有什么不对么?”
魏征麻木的摇摇头。
“对!太对了!”
“就是因为太对了,所以老臣才有些转不过弯来!”
“没事儿,老臣自己多想想便是了!”
“就是……殿下,这题目,要求会不会有些太高了?”
“尤其是根据一句话,编出一个故事,还要求热血沸腾?”
“这……从何开始啊?”
李承乾眉头一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抹了抹嘴而后看向对面的魏征。
“国恒以弱灭,而汉独以强亡”
“两汉固然断绝了他们的王朝,没有了他们的气运。”
“可咱们不能否认,咱那些个老祖宗、那些前辈,是真的干出了一番大事。”
“霍骠骑封狼居胥、饮马瀚海是何等的豪迈?”
“凡江河所至,日月所照,皆为汉土,这印在所有汉家男儿心中的话语又是何等的大气!”
“汉武帝一声寇可往,我亦可往,又是何等的振聋发聩?”
“这么些东西在,大汉那么多事迹,怎么就编不出一个惊心动魄、热血沸腾的故事了?”
李承乾很是无辜的看向了魏征,然后就把魏征看迷糊了。
“这……很容易?”
魏征是真的想揪着李承乾的领子大声问一问他,这到底哪里容易了!
“殿下,强汉固然有不少慷慨悲歌之事,可这些事许多在史书上都不过寥寥数笔,这要编成故事,岂不是要胡编乱造?”
“若不是的话,就得派人不远千里去当地考证,还得……”
李承乾一脸无语的拦住了越说越激动的魏征。
“魏侍中,你是不是往日里研究学问研究傻了?”
“孤让你写故事,不是让你编史书!”
“你去考证什么?”
“你是能把当年那些人从地里挖出来还是能找着当年他们亲笔撰写的记录?”
“而且,报纸是什么?”
“那是传播知识、引导舆论的载体,同时也是劝人向善的阵地。”
“孤之所以拿出这么一题,就是要选哪种头脑灵活之人,根据合适的主题来编写故事。”
“符不符合史实,孤根本不在乎,但,这故事能引人入胜,让人喜欢,让人读后热血沸腾想要报效国家,那孤觉着,这故事就很好!”
“你懂了么?”
魏征听到这儿,五官都快皱到一块儿了。
显然,这事儿对于他来说还真挺难的。
而李承乾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事儿交给魏征还真挺有问题的。
因为这人,多少有些死脑筋啊。
想到这,李承乾也不多说什么了。
“魏侍中,你若是弄不懂故事、话本跟史实之间的区别,光凭孤这么空口白话你是听不明白的。”
“这样,你回去以后按时阅读孤发表在大唐旬报上的三国演义吧!”
“你多读上几个回合,便明白孤所说的话本、演义究竟为何物了。”
魏征听到这儿,脸色仍旧沉重,可至少,没有之前那么迷茫了。
毕竟,李承乾已经把方向和范本都给他了。
那他要做的,无非就是弄懂李承乾的要求就行了。
弄明白了要求,那剩下的就是自己动手,并且安排其他人也跟着干就是了。
他不是没这个能力,不过是没弄明白方向。
而就在魏征起身准备告辞离开之时,李承乾忽又提醒到。
“对了,魏侍中,有个事儿,得提醒一下。”
“孤的报纸,面对的不是你往日里那些个满腹经纶、以文会友的同好。”
“孤想要面对的,乃是天下千万百姓,孤要教导的也是天下苍生。”
“因此,孤的报纸上,绝对不能看到那些个佶屈聱牙、晦涩难懂的文章。”
“孤就一个要求,到时候报纸上的文章,若是不能念出来让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妪听懂,那你这文章就不合格!”
魏征听到这浑身一震,而后冲着李承乾深深一揖。
“谢殿下提点,老臣铭记于心!”
魏征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便离开了东宫正殿。
李承乾看着魏征的背影,轻声的嘀咕着。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吧?”
“唉……找个干活利索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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