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弥的声音在空旷冰冷的别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在拉吉夫·阿亚尔濒临崩溃的神经上。她缓缓转身,熔金色的龙瞳燃烧着非人的威严,细密的钻石鳞片沿着脸颊蔓延,周身散发着令空气凝固的威压:“大少爷,你不是要好好疼爱我吗?你不是要把我撕碎吗?快来呀。”
那声音里没有丝毫属于“楚弥”的天真与娇憨,只剩下冰冷的、属于古老主宰的漠然嘲讽。
拉吉夫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惨白如纸,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涎水混合着尿液的腥臊味弥漫开来。
他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五指痉挛地抽搐,针扎般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麻痹感让他连收回手指都做不到。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他猛地后退一步,臃肿的身体撞在冰冷的混凝土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来……来人啊!!”拉吉夫的声音撕裂般尖叫起来,带着哭腔和绝望的破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激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护卫!!该死的!人都死到哪里去了?!护……”他徒劳地嘶吼着,目光疯狂地扫向四周隐藏的监控探头和紧急呼叫按钮的位置。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惨白的灯光依旧在夏弥龙威的余波中神经质地明灭闪烁,将大厅切割成诡异的明暗碎片。
那个如同幽灵般的管家早已不见踪影,冰冷的空间里只剩下他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和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擂鼓的声音。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拉吉夫。他背靠着墙,双腿抖得像筛糠,整个人缩成一团,涕泪横流,对着夏弥的方向语无伦次地哀求:“怪物……魔鬼……别过来……湿婆神救我……爸爸……爸爸救我……”他语无伦次地喊叫着,意识在巨大的恐惧下彻底混乱。
就在这时,主入口那扇厚重的合金大门方向,传来了“嗤啦——哐当!”一声刺耳、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
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不疾不徐,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闷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跳间隙上。
拉吉夫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涕泪横流的脸上瞬间爆发出狂喜,猛地扭头看向声音来源,嘶声力竭地大叫:“快!杀了她们!杀了这两个怪物!我赏你们……”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狂喜凝固在脸上,瞬间转化为更深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惧。
两道身影从被撕裂的合金大门阴影中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路明非。他身上的廉价黑色西装外套沾满了深褐色的污迹和暗红发黑的血点,左臂的袖子从肩部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裂口下裸露的皮肤上,覆盖着细密、坚硬、闪烁着暗金色泽的龙鳞!那龙鳞的边缘锋利,几片鳞甲碎裂开来,缝隙间正缓缓渗出粘稠的、同样暗金色的血液,顺着他垂落的手指,一滴,一滴,砸在光洁如镜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却令人心悸的“嗒…嗒…”声。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片沉寂的冰冷。帽檐早已不见,露出了完整的脸孔。熔金色的瞳孔如同两轮沉入冰海深处的太阳,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绝对平静,那目光扫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
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是凯撒。他身上的西装同样污秽不堪,沾满了尘土和斑驳的血迹。
他那头耀眼的金发被汗水与血污黏在额角,脸上残留着几道细微的擦伤,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优雅的弧度,冰蓝色的眼眸锐利如刀,扫视着大厅,带着一种猎人审视陷阱的冷静。
他的右手垂在身侧,那把名为“狄克推多”的亚特坎长刀握在手中,刀身幽暗无光,但刀尖上,一滴浓稠的鲜血正缓缓汇聚,最终不堪重负地滴落。
两人身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和硝烟混合的味道,与别墅原本的阴冷气息格格不入,宣告着外面那些森严守卫的结局。
拉吉夫的身体彻底瘫软下去,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尿液在地面洇开更大一片深色的污迹。他张大着嘴,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气音,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扩散,彻底失神。
路明非的目光掠过因恐惧而蜷缩在地、狼狈不堪的拉吉夫,最终落在夏弥身上,微微颔首。
夏弥眼中的熔金光芒和脸上的鳞片无声地褪去,重新变回楚弥的模样,只是那双大眼睛里,再无半分天真,只剩下冰冷的余韵。她轻盈地退开两步,站到了诺诺身边。
诺诺自始至终都站在稍远些的地方,背靠着冰冷的混凝土墙壁,双臂抱胸,冷眼旁观。火红的短发下,她的脸色平静,熔金色的瞳孔里映着路明非滴血的手臂和凯撒染血的刀锋,仿佛在评估一场刚结束的演出。
路明非迈步,走向瘫在地上的拉吉夫。他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带着千钧重压。滴落的暗金色血液在身后留下断断续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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