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团的战士们见状,纷纷红了眼,毫不犹豫地冲出战壕,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钢铁长城,以生命扞卫着战壕,扞卫着阵地。
而峪口两侧的重机枪,在长时间不间断的疯狂扫射下,枪管早已被炽热的高温烧得通红,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
面对如此疯狂的进攻,李云龙不得不咬着牙,派出了作为总预备队的一营,火速充实到一线防御阵地,这才堪堪挡住了小鬼子一波又一波疯狂的进攻。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激烈交火,从白天一直鏖战到夜色深沉。
当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际,小鬼子的进攻部队才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缓缓退了下去。
李云龙和赵刚并肩站在战壕边,望着那片狼藉的战场,心中满是震惊与凝重。
他们都未曾料到,小鬼子此次的进攻竟会如此疯狂,如此不顾一切,仿佛是争着来赴死一般。
这一战,小鬼子死伤惨重,尸横遍野,独立团同样也损失不小。
……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彻底笼罩了这片被战火肆虐的大地。
松下仁二郎满心不甘,在以前,扫荡八路军根据地是井关隆昌的任务,可是现在,却是他松下仁二郎必须精彩完成的使命!
不如此,如何真正取代井关隆昌的位置?!
不如此,永远也无法成为真正的第36师团的师团长!!
……
与此同时,赵家峪的独立团阵地上,战士们也丝毫不敢松懈。
虽然小鬼子暂时退去,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平静。
李云龙满身硝烟,脸上黑一道灰一道,他一边在阵地上来回走动,一边大声吼道:
“都他娘的给老子瞪大眼睛!啊!
小鬼子这他娘的是拼了命了!啊!
可咱独立团是干啥的?啊?
咱独立团就是给小鬼子送终的!
来吧!有咱独立团在,就不怕小鬼子多!
既然小鬼子要来送死!咱就成全他们!
对不对!
哎哎哎,你小子是不是听愣了?
赶紧把工事加固好,弹药都给我备足了!”
战士们纷纷应和,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开始整理武器,搬运弹药,抢修被炸坏的战壕。
赵刚穿梭在战士们中间,关切地询问着大家的状况,为受伤的战士包扎伤口,鼓励着士气有些低落的新兵。
他找到李云龙,神色凝重地说道:
“老李,今天这仗打得太狠了,战士们都快到极限了,咱们得想个办法,不能这么硬扛下去。”
李云龙皱着眉头,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说道:
“老子知道,可小鬼子跟疯了似的,咱们能有啥办法?他娘的,就算拼到最后一个人,咱独立团也绝不后退一步!”
……
独立团团部。
战士们的伤亡数字每统计一次,都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李云龙的心头。
弹药储备的严峻情况,更是让李云龙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按照独立团之前的部署,驻守反斜面战壕的战士优先使用专门打复装弹的枪械。在那仅仅50米的生死距离上,原装弹和复装弹在杀伤效果上并无显着差异。
但随着一轮又一轮激烈的交火,复装弹率先告罄,如今就连原装弹也已消耗大半,库存所剩无几。
反斜面上的榆树炮,安静地伫立着,却成了毫无用处的摆设,因为所有的发射药全部消耗一空!
回想起战争伊始,小七就下达了减半装药的命令,小七说,就那50米的距离,两三百米的射程是不是浪费?是不是多余?
可即便是战士们严格执行了小七的命令,榆树炮这样的大杀器频繁轰出,原本准备充足的发射药,再也没有一丝一毫。
如今封锁山口的重机枪,由于弹药不足,往后只能谨慎地打点射。
专用的掷榴弹早已一颗不剩,掷弹筒不得不换上普通榴弹。掷弹筒的射程锐减至仅仅两百米,而且准确度也大打折扣。
山炮和迫击炮更是珍贵,每打出一发炮弹,战士们的心都像是被揪了一下,那是他们手中为数不多的“王牌”,也在逐渐减少。
李云龙和赵刚在狭小的团部里,眉头拧成了“川”字,焦虑写满了整张脸。
两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团部里显得格外沉重。
“老李!”赵刚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撤吧,下决心吧!战士们的伤亡……还有,现在的子弹可真的不多了,如果明天,小鬼子再来一次这么疯狂的进攻,我们可就……”
“这我知道,可是,”李云龙也是一脸的苦涩,“如果我们撤了,狗日的小鬼子一定会压上来!没有了工事,这仗可就不好打了……”
“唉!”赵刚喟然长叹!是啊!没有了防御工事的庇护,独立团在开阔地带将无处可藏,极有可能被小鬼子的优势兵力层层包围,最终陷入全团覆没的绝境。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李云龙嘴里发苦,“那就是断臂求生!我带着一营留下坚守!你带着战士们撤,记住,一定要保护好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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