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撬开他的牙齿,舌尖撞上他柔软的舌头,他像是受了惊吓似地,在他怀里无意识地抽搐了下,胆小点舌头害怕地往后卷,缩到舌根的位置。
徐川不逗他了,从他口腔里退了出来,他轻轻摸着严相旬因为紧张皱在一团的眉头,想给他搓开,如果这样入睡的话,会做噩梦的。
他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希望他能醒,又希望他不会醒,用药说明书上说视情况可以服用两颗,他没喂第二颗,要是喂的过程中严相旬给他嘴皮子咬破了,那可得不偿失。
他看了眼时间,打算借一下他家的浴室,洗个澡再在这睡一晚,明天一早他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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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相旬被噼里啪啦的水声吵醒了,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空洞地望着黑漆漆的屋子,身旁的房门开了道缝,外边的光带着声音跑进来,吵得他耳朵疼。
这是哪?
他醒了后这么问自己。
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喝了酒,然后……头疼,像是有一群虫子从他的头皮下钻了进去,啃噬着他的头骨,接连不断的疼痛连接突突跳的太阳穴,他努力撑起身子,摸着柔软的枕头,还有身边这些物品熟悉的轮廓。
熟悉的气味,这他妈是他自己家。
喝多了酒晕倒在酒吧然后梦游走回来了?
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严相旬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贴着墙走,摸上了灯的开关,“啪!”地一声,白灯刺眼的光照下来,他捂着眼睛在原地缓了会。
外边的水声停了,还有关门声,粘嗒嗒的脚步声。
严相旬脑子嗡了一声,他握拳敲了敲钝疼的头颅,仔细一想,察觉到家里有人。
他努力去睁开眼,看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两个玻璃水杯,有一杯里放着勺子和蜂蜜水,旁边还有一盒药,药上是他看不懂的名称。
什么鬼?
他打开门,发现客厅亮着光,有个高大的身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侧边的光落在他的半边身子上,暖光穿透附在他身上的水珠。
严相旬一只手放在眉毛上挡光,他眯了眯眼,看见对方关了浴室灯,缓缓从门框内走出来,一时愣了神。
徐川怎么在这?
还全裸。
真把这当成他自己家了?
“你醒了。”徐川当着他面去套衣服,垂下的布料遮住了胯下的风光。
严相旬感到头疼,他看见徐川心里头烦的要命,一头疼他险些站不稳,扶住了墙才避免摔倒。
“怎么了?”徐川穿好衣服,走过来问他。
对方的掌心湿润,摸上了他的手肘,严相旬嫌弃地甩开,对上他没有情绪的眼睛。“你怎么在这?”
“你喝多了,我把你送回来。”他说。
“你跟踪我?”
徐川没说话,他默认了。
“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我从你身上找的。”徐川去抓他的手腕,“别站着了,躺会。”
严相旬丝毫不领情,一把推开他,他自己也因为力往后撤了几步。徐川怔在原地,看他的眼神很复杂。
“这是什么?”严相旬指着床头柜上的药。
“醒酒的。”
“鬼知道你喂我吃的什么。”
徐川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说:“上面有字。”他看严相旬还是昏昏沉沉的模样,主动靠了过去,端着蜂蜜水递给他。
“不喝。”
“酒醒了就去洗漱,不然洗澡会晕的。”徐川坐在床边,舀了一口蜂蜜水喂到他唇边,“你直接睡睡的着吗?”
“啧。”严相旬抬起手臂,手背推了一下顿在半空中的瓷勺子,“啪”的一声勺子飞了出去,徐川不知是没拿稳还是怎么,玻璃杯忽然从手心滑下来,砸在地上,砸成了碎片,水高高溅起,落在床单上。
严相旬怔住了,他反复确认推的那一下没有用力,怎么会飞出去呢,还连累了一个玻璃杯。
他茫然地看了眼徐川,徐川低着头,瞧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他害怕徐川误会,忙着道歉,徐川没理他,走了出去。
“……”
这下他酒醒了,很清醒。
严相旬意识到,他好像把徐川惹生气了。
还没来得及追出去,徐川拿了把扫把进来,低头扫着地上的碎片,白光落到他半张脸上,阴影覆盖着另一张脸。
他听见玻璃渣子互相碰撞的沙沙声响,看见徐川转过身去,背影消失在门口,心中有些许怅然。
过了会,徐川又提着拖把进来。
严相旬实在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他匆匆解释,“我不是有意的。”说完又觉得没有诚意,添了句,“我真没用力。”
徐川不理他了。
他埋头拖地,严相旬从床上爬下来,去抢他手里的拖把,“给我吧。”
“不用,你去躺着。”
“……”
他抢不过徐川,徐川只是老老实实低着头拖地,拖完了又拿了块抹布,把溅到柜子上的水珠擦掉,严相旬看他这么殷勤,心里头闷闷的,更过意不去。
“我走了。”他撂下抹布,拍了拍手上的灰。“实在不舒服柜子上有醒酒药,吃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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