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内,神秘人没有再来找过他。
沈小武说,下周要下雨,天气预报显示要打雷,初冬将近,严相旬还没见过冬雷,他挺期待的。
冬天的闪电,是白色,还是蓝色?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他认为,冬天是个寒冷的季节,就像蓝色这种冷色调,看上去就能感受到彻骨的冷。
又是一周周末,与之前不同的是,包艳主动来找他了。
他接到包艳电话时正巧在家里,身上套着一件毛茸茸的睡衣,盘腿坐在床上,腿上搭着电脑。
现在是七点,周末因为晚上要喝酒,他很少起这么早,这次是例外,他昨晚没喝,不敢喝,怕晕倒在酒吧又被徐川捡尸。
严相旬本是想多睡会的,却做了个噩梦,被这噩梦吓醒,醒来后梦见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梦里的东西很吓人,给他的感觉很恐怖,他摸到附在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才发现被这个梦吓出了一身冷汗。
早上他不太想起床吃早饭,这种天早上很冷,开了暖气又会很热,所以他会把暖气定时在凌晨两点,然后关闭。
睡醒后头很懵,这个状态下的严相旬不擅长思考,但他却想到了魏兰。
她被拘留的那五天,她又在想什么呢?
严相旬脑海里浮现出她的脸,他逐渐觉得不对劲。
师名花的公司在景湖,魏兰是她的私人秘书,不应该跟着她在景湖吗?还有那个机器人小女孩。
所以魏兰,为什么会在汾州被抓?
包艳的来电打断了他的思绪。
严相旬习惯地伸手去滑接听键,看见备注上“继母”两个字,他犹豫了一下。
包艳这个时间和他打电话干什么?他最近也没在外头犯事,犯了包艳也不会管,莫非是严东燃拿借她的手机打来训斥人?
仔细一想,他要是真干了让严东燃丢脸的事,严东燃应该会提把菜刀冲到他家里来,把他这个假儿子碎尸万段才泄气,不可能打个电话骂一顿就算这事过去了。
严相旬朝门口望了望,还在睡觉的蠢猫半个身体陷进猫窝里,胡子一颤一颤的,隔这么远,他好像能听见这只猫的呼噜声。
它不会传梦告诉包艳严相旬在欺负它吧?
他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整笑了,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下接听键。
“相旬……最近还好吗?”包艳的语气很虚,支支吾吾的,话里有话。
“包姨?怎么了?”
“我……”包艳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她轻笑一声,笑得很害羞。
严相旬脑子里冒出三个大大的问号,有点像热恋期女生的那种害羞。
“我怀孕了。”她沉默许久才说出了这句话,似是蓄了很大的勇气。
“……”严相旬内心毫无波澜,可以说有点无语。
“恭喜啊。”总归是他的继母,看在她的面子上,他礼貌地回复。心里的想法却和他嘴里说出的话截然相反。
严东燃快六十了,还是这么有精力,一想到四十多的女人挺着个大孕肚,这该多累,多不方便啊?严相旬他一个男人都想替她分担。
所以,还有什么事呢?
包艳说,她想去附近的山神庙里求个平安,问他能不能陪着。
“行。”不是什么麻烦事,严相旬答应的爽快,“你定时间。”
“明天你要上班吗?不如明天吧?”
“可以。”
严相旬不信神,包艳也不是神的信徒,但有些事,只是图个心里作用。
他发现最近网上求佛的风波闹的沸沸扬扬,一打开社交平台和浏览器,里边本地热搜榜的前三条都被师名花占领了。
起因是今年股票跌的很严重,师名花投的过多,亏损赔本严重,有网友传,她在汾州建的公司快破产了,她本人垫了不少钱。公司销售的是热门产品,竞争压力大,她累倒过好几回,有大师说她水逆,今年下半年绝不会过的顺风顺水,让她去庙里求个签,保住下半年的开支。
这么荒谬的理由,师名花真信了,她办了场直播,上个月去山神庙里求了一签,走这一趟不到半个月后,公司的经营发生了逆转,股价莫名其妙的涨了,产品忽然卖的很好,一众好评把她捧上了天。
一开始直播没几千人看,山神庙也是冷冷清清的,师名花在汾州名气大了后,带红了庙宇,她有不少粉丝在景湖,大部分跑了过来,只为逛一逛这灵通的庙。
有人是说这事是巧合。
短短一个月,师名花赚了快两个亿,惊天的数字让人觉得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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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严相旬爬起来去接包艳,他问她:“怎么忽然想来这了?”
“医生说我这一胎,风险很大,我这几天晚上睡不好,心里头像卡了块石头,忐忑呐。”
严相旬拍了拍她的肩膀,“会没事的。”
周末,山神庙人山人海,在网上红了后,成了网红打卡地,破破烂烂的地方进来观景还得买票收费,整座庙大概四个北京四合院那么大,每个院里的菩萨不一样,它们坐落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依次是天王殿、观音殿、文殊殿和华严三圣,最中央的主殿不许外人进入,里面放着庙里上任长老的舍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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