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跟随着内侍,穿过长长的走廊,最终来到了上书房。一进入房间,他便看到当今天子元帝正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王佑赶忙上前,准备向元帝行礼。然而,元帝却抬手制止了他,说道:“礼就免了吧。今日叫你进宫来,一则是为了老国公班师回朝的事宜,二则是永昌伯爵府把你给告了,这折子就在这里。”说着,元帝示意内侍将折子递给王佑。
王佑接过折子,展开仔细阅读起来。看着看着,他的眉头渐渐皱起,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待他看完后,连忙跪地行礼,高声说道:“陛下,这折子上所写的内容纯属无稽之谈啊!”
元帝见状,再次抬手示意王佑起身,然后缓缓说道:“起来回话吧,不必如此拘谨。你我自幼相识,当年朕还是桓王时,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可以说,朕能登上皇位,其中少不了你助力。”
王佑谢过后,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用一种充满诚恳和痛心的语气说道:“陛下,您还记得吗?臣有一个妹妹,她名叫王芙。由于她是家中的独女,而且又是最小的孩子,所以自幼就备受全家人的宠爱。然而,令人痛心的是,臣的妹妹下嫁给永宁侯世子之后,却遭遇了不幸,最终离世,只留下了一个独子,名为赵慕。”
说到这里,王佑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他继续说道:“这个孩子的命运实在是太苦了,自幼便失去了母亲,而且也得不到父亲的疼爱。更糟糕的是,当继母进门后,对他更是百般虐待,让他的生活苦不堪言。”
元帝听着王佑的叙述,微微点头,表示他对王芙还有些印象。不过,元帝接着说道:“不过,据我所知,坊间都在传言说永宁侯的继室对继子非常好啊,几乎是有求必应,很少会拒绝他的要求。”
王佑听到元帝这样说,心中一阵酸楚,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他强忍着泪水,哽咽着说道:“陛下,这都怪臣啊!当初他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就应该执意带他走,让他远离那个侯府。可是,我却没有这样做,导致这个孩子如今遭受如此苦难。这李氏最擅长的就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对待慕儿更是如此。慕儿能够平平安安地活到今天,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元帝凝视着王佑微微泛红的眼眶,心中已然明了他此刻的悲伤。王佑向来是个极为要强的人,元帝对这一点心知肚明。遥想当年在封地时,王佑遭遇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谋杀,身负重伤的他,却能在面对自己时,面色从容地谈论下一步的计划,仿佛那场生死危机从未发生过一般。
元帝暗自叹息,看来这永宁侯府确实需要一场彻底的变革了。他眉头紧蹙,沉凝片刻后,缓声道:“永宁侯府至今仍拖欠大内的银子,也确实到了该给它换换血的时候了。此事就交由你去处理吧,放手去做便是。”
话刚落音,元帝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紧接着追问:“不过,那永昌伯爵府为何要上折子告发你呢?”
王佑无奈地叹息一声,如实答道:“启禀陛下,此事说来话长。这一切皆因那赵慕而起。他入赘医官欧阳家,而永昌伯爵府原本与欧阳家大房的二小姐有婚约在身。如此一来,永昌伯爵府便以一女嫁二夫的罪名,将此事告到了京兆府衙。我那外甥担心自己的媳妇在府衙中受欺负,便亲自前往府衙认罪。我得知此事后,赶忙出面拦下了她。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却不想永昌伯爵府竟然还将此事告到了陛下您这里。”
元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敛着眉说道:“看来这舒心日子过久了,他们都忘了朕是什么人。外邦对着我们虎视耽耽,要不是有老国公坐镇,估计早已打过来,,如今老国公也快70岁了,朕叫他回来,一是稳定朝政,二是希望老国公快点选出一个继承人,好让朕放心。”
王佑又急忙跪下说道:“多谢陛下体恤臣的父亲,只是家里没有一个人,有父亲的军事头脑,大多数都是手无缚鸡之力。”
元帝摆了摆手,“老国公身经百战,教导出的孩子怎会差,好好培养一番,定能堪当大任。至于这永昌伯爵府和永宁侯府的事,你既说赵慕入赘欧阳家,那永昌伯爵府的婚约之事便不成立。你去跟他们说,若是再无理取闹,朕可不会轻饶。”
王佑忙叩首,“陛下圣明,臣这就去办。”
元帝又道:“赵慕那孩子,你多照拂着些,他母亲去得早,在侯府也受苦了。若他有才能,不妨举荐入朝,也能为朝廷效力。”
王佑心中一暖,“陛下仁慈,臣记下了。臣定会好好教导赵慕,让他成为有用之才。”
元帝点了点头,“你办事朕放心,下去吧,把这些事都处理妥当。”
王佑再次行礼,这才退出了上书房。有了元帝的首肯,他有了十足的底气去对付这些顽劣迂腐,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
出了宫,王佑看了看天色,对身边的随从荣贵说道:“一会儿你派人到欧阳府,跟欧阳小姐说一声,永昌伯爵府的事情已经搞定,叫她放宽心,安心照顾好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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