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纳兰的医治,赵慕头上的血止住了,伤口也包扎好了。
纳兰看着包扎后的赵慕,轻声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赵慕隐忍半晌,终于听到她一句关心的话语,红着眼睛问道:“我哪里不舒服,你还关心吗?今晚之事,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知会一声。难道我不配吗?我就应该这样让人随意践踏吗?”
面对赵慕的质问,纳兰像是在隐忍,又像是在犹豫,几次张口却未言语。过了一会儿,才低沉着嗓音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很难过,你先消气,等这件事情过后,我会和你好好解释。”
“解释什么呢?解释我今晚所受耻辱,解释你们家人一直把我当棋子利用吗?”
“赵慕。"纳兰一向沉稳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赵慕忍着疼痛看着纳兰说道:“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此时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看着纳兰逐渐发红的眼睛,闭上眼深呼吸一口,缓缓开口说道:“罢了,既然你说以后再说,那就以后说吧。阿姐,我们回去吧。”
赵慕话刚说完,月清也赶到了,一路上,钱嬷嬷已经把大厅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她,她还以为是一般的小争吵。
可当她亲眼看到头上缠着厚厚纱布的赵慕时,心疼心酸一下涌了上来,眼泪婆娑,声音哽咽,略微颤抖,喊道:“慕哥儿……”
赵慕听到这声呼唤,缓缓抬起头,原本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轻声说道:“月清,你来了,那我们走吧。”
月清急忙走到赵慕身边,心疼地看着他头上的纱布,柔声问道:“慕哥儿,你这伤重不重?还疼吗?”
赵慕强忍着疼痛,摇了摇头,说道:“不碍事,就是看着吓人罢了。对了,白日里我在街上闲逛时,看到一根玉簪,觉得特别适合你,就买下来了,算是为早上的事情向你赔罪。”
月清听了,心中既感动又心疼,连忙说道:“慕哥儿,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压力大。倒是你这伤,看着就让人心疼。”
赵慕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也不是很疼,就是有点恶心。哦,对了,还有件事情没处理。”
说着,赵慕缓缓站起身来,动作有些迟缓,显然是头部的伤势影响了他的动作。他对站在一旁的平安吩咐道:“平安,去把那个人绑起来,送到京兆府衙去报案。罪名嘛,就告他殴打朝廷官员。”
赵慕的话音刚落,就见平安领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二话不说便将三老太爷死死地摁住。
三老太爷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几人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扯开嗓子,高声叫嚷道:“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老子可是你的长辈,打你几下,也只是给你长长记性,难道还犯了天条不成?”
闻言,赵慕皱着眉说道。“你算哪门子长辈,就你也配当我长辈。捆了,把嘴捂上。”
一旁的老太太眼见形势不妙,心中暗叫不好。她深知赵慕这次是动了真格,绝非儿戏。
她连忙快步上前,满脸堆笑地对赵慕说道:“慕儿啊,你三爷爷他毕竟年纪大了,做事难免有些糊涂。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家里好好商量解决?何必闹到衙门去,让外人看笑话?”
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给纳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帮腔。
纳兰呆站在原地,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若是以往,她可能会顺着祖母。可如今,她自是知道自己人做得过分,此刻她无比希望赵慕能向以往一样,坚定不移站在她这,相信她能把此事处理好。
她望向赵慕,希望赵慕给予她一个相信的眼神,哪怕一丝,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奔向赵慕。
可她的期望,却被赵慕理解成犹豫。
看着纳兰犹豫的表情,赵慕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看来,我始终未走进你心里。罢了,我认输,毕竟是我先喜欢上你。但是,纳兰这是最后一次。”
赵慕说完,转头对着平安递了一个眼神,平安立刻领会,示意小厮放开三老太爷。
突然一阵恶心感又涌了上来,他强忍着恶心感,对着老太太行了一礼,说道:“这些时日,感谢祖母的关心与照顾,为了感谢你,三老太爷我放了。”
说完,朝平安伸手,平安立马心领神会,上前一把扶住他。
纳兰看出的不适,想上前,可听着他疏离的姿势,又呆立在了原地。
在路过三老太爷时,赵慕停下脚步,特意大声说道:“我是汴京城的纨绔不假。但是我有资本纨绔。刚才祖母没说完的话,我接着说完,我是定国公的外孙,当朝右丞相是我舅舅。你说,我能不能玩死你?”
三老太爷满脸的惊愕之情,他的目光迅速转向老太太,只见老太太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一瞬间,三老太爷如遭雷击,双腿像被抽走了筋骨一样,突然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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