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说着,起身又给六皇子倒满了酒,道:“我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向陛下如实相告,恳请陛下救万民于水火。如今您来了,我就有了主心骨。”
“陈大人,今年可是多事之年,北旱南涝,朝廷处处都要花银子,赈灾。如今已是应接不暇了。宫女的嫔妃娘娘们,为了赈灾,连金钗玉镯都捐了。”六皇子也挺直身体,一脸凝重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这里的事情,还得我们自己来应对。”
赵慕也听明白了两人的对话,往明了说,陈斯的意思是,我就是个运粮的,赈灾之事不归我管,这里什么样,我都已上书皇帝,跟皇帝说清楚了。他派你们来,那你们就代表朝廷,你们就得管。
而六皇子的意思是,现在朝廷既没银子,也没粮,更没精力管这些,要解决也得靠你们自己想法子。
“唉,六殿下说得对,在其位谋其政嘛。”陈斯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嚼了嚼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转头对赵慕说道:“哎,侯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记得您的夫人在这里有济世堂,要不,侯爷你先带头捐点?”
赵慕听了,气得后槽牙都快咬断了,但是明面上还不能做出来,“哎哟,陈大人,这事还需要你提吗?我刚才从济世堂回来,我查了账本,济世堂就光银子已经捐了五万两了,还不算药材那些,你说,再捐,只能把济世堂给你了。”
“啊!捐了吗?我怎么没有印象?”陈斯故作诧异想了想,道:“可这些银子去哪了,我没见到济世堂的粥棚,孙记的绣坊我倒是见到了。”
赵慕也没有想到,他竟能无赖至此,当即气得笑了,喝光杯中酒道,指着手中的空杯道:“陈大人,今儿你做东宴请我们,我喝了你的酒,却指着空杯问你酒在哪?杯都是空的呀,孙子才喝了陈大人的酒,你说我,是不是孙子?”
陈斯听后,提着酒壶的手一顿,有些诧异的望着赵慕,过会儿,脸色青了青,又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六皇子,之后笑得青筋都快暴露出来,道:“侯爷果真风趣幽默,跟传闻中一模一样。”
“赵候说话,向来如此,幽默风趣。”六皇子,说着让小凳子给陈斯倒了杯酒,道:“陈大人,莫要把赵候的玩笑话放在心上,他本事不少,这次也是他在多方筹款,他身上带着欠条,我还指着他把这些钱要回赈灾呢。”
“六殿下哪里的话,下官怎敢认真。只是不知,此次,殿下要如何赈灾抚民?城内外可都在死人呢!”陈斯说着,饮尽杯中的酒。
“我现在要粮没粮,要钱没钱。”六皇子说着两手一摊,道:“你们看着办吧,我只是负责代天子巡视,事还得你们办。”
赵慕知道六皇子这是演上了,为了配合,他朝严峻使了眼色,严峻立马会意,道:”下官真是开了眼,这大灾面前,几位上官,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此揭过了?”
赵慕赶紧上前安抚说道:“严大人,怎么抚民,这不都是凭良心办事嘛,就看有人有没有良心了 ?”
陈斯看着几人,也不再接话,只是一个劲的叫几人吃菜。
散席后,几人回到后衙,刚准备洗漱就寝,就听守在门外的平安说道:“侯爷,陈大人的管事来了。”
“几位爷,我们家大人说,知道您们方才没用好,特意让小的给几位爷送些清淡可口的点心。”陈斯的管事进来,施身行礼后,指着身后的几位姑娘,谄媚说道:“我们家大人还说了,您们平时燕肥红瘦用惯了,偶尔用些清淡的,也是另一番风情。”
六皇子坐在主位上,站起身,负着手,饶有兴趣的挨个打量了一番,那几个低着头的姑娘,点头道:“回去替我谢谢你们家大人。”说着,还故意揉了揉腰,打着哈欠道:别说,我还真有点乏了。”
那管事一听六皇子这么说,忙识相告退了。
待那管事走后,赵慕忙问她们几个,“你们都是什么人?哪来的?”
哪知他才这么开口一问,那几个姑娘中,模样望着最小的,却抽噎起来,道:“爷,我们几个都是好人家的姑娘,跟着家人逃难到此。前几天,城门外有人施米,说是绣坊招工,我们就跟着来了,可一进城门才知道,是把我们用来做娼妓···”
她这一哭,其他姑娘也跟着呜呜哭了起来。
“你们多大了?他们用多少银子买的你们?”赵慕听后,安抚着他们问道:“你们放心,到了这里,我们自会为你们做主。”
赵慕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安慰着他们,心里早就气得爆炸了。
听着他们报着年龄,最大只有十七,只比六皇子大两岁,最小的的才十四,买她们的人只给了两碗米饭,当即气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六皇子见他这样,当即让他坐下,严峻转身拿纸笔记下几个姑娘所诉,让她们把这些实情,详细的说出来,然后让她们签字画押。
严峻做完这一切,转头看向屋内的几人,尤其是脸色铁青的赵慕,道:“两位爷,这些事情常有,幸好让我们碰到了,也算这几位姑娘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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