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四日,辰时初刻,金銮殿内仿若被一层肃穆的轻纱所笼罩,一场例行的大朝会在这凝重的氛围中拉开帷幕。
往日里,午门可是热闹非凡,上朝的官员、前来议事的京官以及穿梭其中的富商们,交织出一幅繁华的朝会前奏图。
可今日,这幅画面却似被人悄然涂改,变得冷冷清清。
朝臣们稀稀拉拉地步入,形单影只,京官们仿若集体隐身,不见丝毫踪影,富商们更是像被一阵风卷走,沓然无至,就连鲁地代表也失了约,未曾现身。
放眼望去,仅有六位勋贵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准时到来,那所纳的银票,少得可怜,不过二百两。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朱有建,此刻仿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那两道剑眉微微蹙起,仿若两座小山丘在眉心隆起,眼中满是阴霾,心底暗自叹气:
幸而还有二百万两的家底可供宫闱勉强支用,要不然,这宫中的日子怕是要过得紧巴巴,连温饱都成问题。
殿下,三位大学士阁老身着朝服,衣袂飘飘,却难掩满脸的疲惫;
六部尚书们神色凝重,仿若肩负着千钧重担;
另有四位武勋身姿挺拔,却透着几分劳顿,两位荫勋稍显青涩,眼神中满是倦意。
这十五位朝臣,便是此刻朝堂上的“主角”。
当他们齐齐向朱有建行叩拜大礼时,那高呼“吾皇万岁”的声音,竟好似有数十人之众,声浪滚滚,震得殿内回音阵阵,透着一股真切的激昂劲儿。
朱有建却仿若未被这股热情感染,神色冷峻得如同一尊雕塑,薄唇轻启,只淡淡吐出“平身”二字,声音冷硬,不带丝毫温度。
若细细瞧这十五位朝臣,个个面容憔悴得好似被霜打过的茄子,风尘仆仆,仿若刚从战场上归来。
眼眶乌青得如同熊猫一般,眼眸里血丝密布,红得吓人,脸色灰暗无光,仿若纵欲过度,精气神被抽干了似的。
实则,这背后的艰辛,外人又怎知晓?
丑时末刻,夜色正浓,万籁俱寂,他们才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从外城赶回。
一进家门,来不及喘口气,便匆忙间手忙脚乱地换好朝服,随手抓了几口吃食,胡乱塞进嘴里,也顾不上品味。
卯时中,天色渐亮,他们又如同被上了发条的木偶,火急火燎地赶赴午朝门候朝。
这一路上,彼此间连交谈的闲暇都没有,满心都是疲惫,仿若被抽走了筋骨。
昨日一整天,众人仿若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忙得晕头转向。
午后时分,开封城被攻克的捷报仿若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响。
这本是令人欣喜若狂的消息,可众人还来不及欢呼庆祝,便被接踵而至的事务淹没,愈发忙碌得脚不沾地。
直至戌时,天色已黑,肚子饿得咕咕叫,才勉强扒了口囫囵饭,囫囵吞下,也不知滋味。
亥时中,繁星点点,万籁俱寂,他们才将手头诸事交接给其他“股东”。
说起这“股东”,那些富商们更是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晕头转向。
既要精心安排车马行程,确保万无一失;
又得瞪大了眼睛,仔细登记各家出资款项,一笔都不能错漏;
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接收最早运抵的财宝,小心翼翼,生怕有失。
下午刚接收第一批俘虏时,他们比朝中大员还要忙碌,仿若陀螺般转个不停。
除了持有不足十股的官员留守京城维持秩序,其余“股东”皆在各处调派人手。
家中子侄也都投身漕帮,跟着队伍一起,源源不断地护送着一支又一支百人小队离去,身影渐行渐远。
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更是亲率部众,仿若一支利箭,奔赴保定府,于前线指挥接收疏散事宜。
他身姿挺拔,眼神坚毅,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指挥若定。
流民被送往大兴安置,如同归巢的倦鸟;
俘虏则押解至房山,由各管事依情甄别,再妥善送往大兴,一切都有条不紊。
至于财宝,由锦衣卫护送,仿若护送着稀世珍宝,经卢沟桥一路运入京城,交付“股东”们核验统计。
每一个环节都严谨细致。若有人问为何不选真定?
骆养性定会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仿若有满腹的委屈,回道:
“实在去不得!如今的真定乱成一锅粥,入晋豫的小队在彼处集结,各方流民蜂拥汇聚,贼寇的逃兵也混迹其中,几十万号人潮涌动,混乱至极。
大多数流民拖家带口,还赶着牲口,道路被雨水浸泡得泥泞难行,仿若沼泽地一般,一脚下去,半条腿都陷进去。
河道虽说尚未完全解冻,却也凶险万分,根本无法渡河。
小队冒险砍伐树木搭建临时栈桥,留下镖局人员看守,奈何人流太过汹涌,栈桥时刻都有被挤垮之虞,只能不停地抢修,忙得焦头烂额。”
常言道,路是人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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