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在黑暗中摸索的盲人,满心期许能摸出个大象的全貌,到头来却只能瞧个大概,这种不上不下、似懂非懂的滋味,别提多憋屈了。
“来人呐!”
朱有建猛地一甩衣袖,将值守的内卫唤至身旁,脸上阴云密布,沉着脸,声音里透着几分压抑的恼怒:
“朕的舆图车载斗量,数不胜数,平日里也没少瞧,可今儿个倒好,这上头的字却像是和朕捉迷藏似的,认不全了,你来,给朕讲讲。”
那内卫太监正在角落里打盹儿,冷不丁听到皇上召唤,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听闻这话,激动得眼眶都泛红了,心说这可是难得在皇上面前露脸的好机会啊,差点没高兴得找不着北。
他忙不迭整了整衣衫,一路小跑着凑上前,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舆图上那几个让皇上犯难的字,仔仔细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毕恭毕敬地弯下腰,用那尖细得能划破耳膜的嗓音回禀道:
“主子,上头写的是‘大明成祖弃守地’。”
说着,他那瘦骨嶙峋的手指像是生怕皇上看不清似的,又颤颤巍巍地指向舆图上的河套地区、开平、大宁三处,果不其然,只见每处皆有相同字样的标注,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朱有建的目光随着内卫的手指移动,待看清那几处标注后,他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气得鼻翼直扇,活像一头发怒的公牛。
他前世虽说平日里不学无术,对历史的细枝末节所知有限,可之前听闻郑和下西洋的壮举,知晓那船队浩浩荡荡,扬帆远航,扬我华夏威于四海,心里对永乐皇帝还存着几分由衷的钦佩。
哪晓得今日这么一瞧,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那点钦佩之情顿时如春日残雪,消逝得无影无踪。
“哼!”朱有建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
“河套那可是沃野千里,撒把种子就能收获满仓粮食;
大宁的朵颜三卫,兵强马壮,是我大明的精锐之师;
辽河平原的黑土地,肥得流油,插根筷子都能发芽。
如此天赐良土,朱棣他、他竟然就这么轻易弃守了,这般短视的行径,和那积弱不振、处处挨打求和的北宋有何分别?”
一想到这儿,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痛心疾首之色,
“开疆拓土、威震四方者方能称祖,他朱棣这般作为,丢城失地,怎配得上‘祖’字庙号?”
朱有建越说越气,在舆图前大步来回踱着,脚步踏得地面咚咚作响,
“他不光是舍弃了这一片片膏腴之地,更是亲手将我大明皇室置于险境之中。
想当初,大宁有宁王坐镇,宁王手握重兵,势力雄厚得让他心生忌惮,哼,他倒好,为了一己之私,一纸诏书就把宁王徙至南昌。
美其名曰‘拱卫京师’,实则是削藩夺权,顺带还把大宁这等肥美之地拱手让人,简直是糊涂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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