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归德城,宛如一座被阴霾笼罩的危城。
城内那一万多流寇,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们自知恶名在外,周边又强敌环伺,哪里还敢轻易出城寻衅,只能像一群过街老鼠般,整日龟缩在城内,把那满腔的邪火一股脑发泄在无辜老百姓身上。
百姓们苦不堪言,家中稍有存粮的,都被这群恶徒搜刮殆尽;
年轻力壮些的男子,时不时被拉去充当苦力;稍有姿色的女子,更是整日以泪洗面,生怕遭受玷污。
可面对这群穷凶极恶的匪徒,百姓们即便满心愤恨,却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里咽,每日在心底诅咒这些流寇不得好死,那怨念仿佛能凝成实质,直冲云霄。
也许是老天爷真听到了百姓的悲声,报应不爽,说来就来。
一日,城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五千来自徐州的流寇如潮水般涌至城下,扯着嗓子高声喊门。
报出名号时,城内的流寇们一听,皆是心头一震。
这一个个报出来的名字,可都是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尤其是那程氏兄弟,在绿林道上那可是凶名赫赫的狠角色,传言中,为了达成目的,连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都能狠下心来舍弃,这般心狠手辣之人,谁敢轻易招惹?
当下,城内流寇们心里就打起了小算盘:
有新人入伙,那说明程总帅想必离此不远了,这下可好,有了主心骨,他们总算能熬过这担惊受怕的苦日子了。
于是,城门缓缓打开,一场新的风云变幻,即将在归德城拉开帷幕。
五千名“流寇”歪歪斜斜地朝着归德城挪步而入,瞧他们那模样,东倒西歪、脚步虚浮,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刮倒,不这样才怪呢!
你瞧,好些人的腿肚子还止不住地打哆嗦。
这事儿啊,说起来可真悬乎,公公们出的这主意,那叫一个凶险非常。
他们竟让大伙装扮成流寇混进城去,起初谁心里都没底,心想着:
这能成吗?
谁又认识那些个流寇头目啊!
嘿,您还别说,这事儿最后还真就成了,而且过程透着股子荒诞劲儿。
原来,那些流寇头目的名号,全是俘虏们扯着破锣嗓子,在城门前给喊出来的。
要是换做刘泽清在这儿,凭着他在军事生涯混的这些年月,兴许还能认出程氏兄弟,可眼下这些大头兵们,平日里就只管听将军号令,将军指哪他们打哪,冲锋陷阵不含糊,至于对方阵营谁领头、啥来头,他们才懒得操心呢,两眼一抹黑。
公公们这边呢,有一半人随着“流寇队伍”顺利进了城。进城之前,他们就阴恻恻地交待好了:
“听好了,要是碰到有人送财物来讨好的,别客气,麻溜儿地收下,然后趁其不备,把人往麻袋里一蒙;
要是遇着送女人的,也照单全收,同样的,迅速将人蒙进麻袋。至于那些个不开窍、啥也不送的,夜里就给我偷偷绑了,别弄出声响。”
这一夜,城内暗流涌动,几家欢喜几家愁,被盯上的乱军祸从天降,浑然不知厄运降临。
等到次日上午,天光大亮,公公们找了块开阔宽敞的地儿,火急火燎地召集全城百姓来开公审大会。
百姓们一听,半信半疑地蜂拥而至,这些日子受的窝囊气实在憋屈,甭管是真是假,也要过来看看,从他们一个个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怒火的样子,就能看出他们心中的愤怒。
对于公审大会的操作,公公们自有一套,他们说得让百姓们尽情地宣泄着愤懑,待众人骂得口干舌燥、情绪稍缓,这才动手处决那些流寇。
处决的方式简单粗暴又透着股子诡异——直接上手扭断脖子,听得人心惊肉跳。
至于为何如此?这衣服鞋子啥的,可都还能用,别染上血了。
所有人点头如蒜,公公请放心,我们明白,我们都明白!
在那风云变幻的局势之下,这样一场所谓的“公审大会”在归德城喧闹开场,可谁能想到,这背后全然是太监们对朱有建新三十六计的肆意曲解。
朱有建原本的旨意直白而又切中要害,他深知民间疾苦,深知矛盾冲突若隐若现的根源所在,因而下令:
“入城若有冤屈,将问题人扒光衣服丢给百姓。”
这话看似简单粗暴,实则蕴含深意,意思就是要直击问题核心,问题滋生之处,便是解决的着手点,只要将引发事端的“刺头”果断处理,那诸多乱象便能迎刃而解,还百姓安宁。
可太监们呢,平日里在宫闱深处,浸染了太多的繁文缛节与莫名虚荣,还残存着那么一星半点的廉耻之心,就在这事上犯了糊涂。
他们一想到要扒光问题人的衣服抛给百姓,当下就咋舌,心里直犯嘀咕:
“这……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得有损主子那伟光正的形象嘛!”
于是乎,这六百来号太监聚在一块儿,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合计了老半天,最终自作主张,把主子的旨意篡改成了一场看似正经八百的公审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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